正文 麵包田上的月亮 — Chapter 5 屬於我的月亮影子-2

「远处海港传来阵阵船笛我一直飘零到被你捡起如今望着反映窗户玻璃有个我陌生又熟悉」

她看着玻璃窗,看着的已不是十多岁的自己,也不是刚上大学的二十岁女生,不应该仍天真地容易可以相信这一切一切,包括她和他和他的……

「Laughalittlemore,lovemyselfalittlemore要学会更加善待我自己为你我变成了Betterme」她看着身边正专心驾车的那位,有许多事她不明白,最不明白的是关於自己。

她不是失忆,对於往事的种种,她可记得紧紧,只是放在心里,不想常常拿出来品嚐,因为那大部份都是苦的。

撇除苦的,那应该是甜吗?也不,甜的部份,也夹杂了苦,或酸,那她不想再计较。

她是谁,他又是谁,她为甚麽会认识了他?

也是一个巧合吧,人家会用缘份来作结论。

也对,不能作理智上解释,那就用一个缘来终结,不用再多想。

人和人的靠近与人和人的相处,不一定要有企图,当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还会有人愿意走近麽?有些东西,她不想深想,多想无益,但却当遇上的时候,不得不让你要想。

那道覆盆子布丁面包彷佛早已失去了灵魂。

他是如此对她说,瞬间,她只是装作风轻云淡,然而在那时,她双手而慢慢地握着拳头。心里早已着自己不要去在意,不要去介意,很多东西早已过去。

可是,她就是有点气自己的不争气,到现在还放不下,已经五年了,离开香港已经五年,这五年来东奔西跑。

「NowIpromisetoyou,andIcansweartoyou

为你我一定加倍爱护我自己做一个值得你骄傲的Betterme一个值得你爱的Betterme」

最後一个音节落下,薛凯琪的歌声在空中滑落,悄然消失。

一个值得你爱的Betterme

她把这句深深的记住,合上的眼睛却听到了头顶上温柔的人说:「很冷是不,看你发抖的。」然後,细碎的声音听进了耳朵内,她没有张开眼睛,闪瞬间传来了暖意,一件风衣轻盖在她身上,还加一个暖暖的暖手包。

「睡吧,好好的睡一下。」如魔咒般,本是她一点睡意一点困的感觉也没有,但当听见了他的话後,睡意来侵,渐渐的睡了。

在睡前的刹那,她心里一直也闪进这个念头。

为何她喜欢的是他,而不是他。

一个他是-严宇潮,

另一个他是在她身边的那个人,

他总是爱叫自己做多啦A梦,他是方诺惟,一个很笨很笨的男人。

因为他毫无原由地当上了她杨羽晴的多啦A梦。

很笨!笨得无可救药。

不一会,车停了。

好半晌也没有甚麽声响也没有,连收音机也关了,窗外的风声也停了。

很静,静得彷佛只余下彼此的心跳声。

她醒了,就在车子停下的时候就醒了,只是没有张开眼睛,紧紧的合上。有一瞬间,她就想这麽的算了。

不去追那自己追不到的,他说过。

不去勉强自己勉强不来的,他说过。

不去辛苦自己辛苦不来的,他说过。

一切都是他说的,身边的方诺惟是这麽的对她说,然而到现在她还做不到。

她睁开眼睛,她知道他正在看着自己。

「醒了?」他把暖手袋挪开,替她解开了安全带,然後先下车,打开车开,把格子围巾密密细心的盖好,不让风吹进她的裙子里,才一把抱起了她。

「腿还痛吗?」很轻很轻的低喃,不让半字半句截伤她。她咬着唇摇头,把手挽在方诺惟颈後,低着头没有看向他的带探究的双眼。

他慢慢的带她上楼,而她只一直的低着头。

听到了酒店大堂的门开了又关,听到了四周的旅客来来往往的,听到了电梯门开了又关,听到了他开了她的房门。

细细碎碎的声音,窸窣窸窣的在她耳边似有还无的,光线尔暗尔明,最後,她知道被方置在一张舒服的床上。

「累吗?」她坐在床上,发怔地看着他放下了她後,四处张罗,替她调空调温度,替她倒了杯暖水。

「不累。」她喝了口暖水,暖意滑在喉头间,这刻才感到自己的双手冰得可以。

「小晴儿,你会留多久?」把所有都安排好,方诺惟才坐在一旁的椅上。

杨羽晴把水喝光,把玻璃水杯放到床边的柜子上,半带笑的道:「你这麽快就要赶我走了麽,多啦A梦!」方诺惟吁了口气,没好口气地说:「静儿小姐,你会留这儿一段时间?」

「也许吧。」被人唤作静儿小姐,杨羽晴还嚣张地摇了摇发後的马尾。

「你这个是甚麽的答案?」

「我自己也不知道,应该会多留一会儿。」

「那这段时间你来我家暂住好了,一个女子不要长住酒店,房租贵又危险。」杨羽晴暗忖的这个多啦A梦又开始像鸡婆的唠叨起来。

「来你家住就安全?真的?」她笑得坏坏的。

「是我不安全又不是你啦,我可怕你吃掉我。」方诺惟呵呵苦笑,眼光不自觉的看向她的

双腿。

「也是,但别说我又吓跑你的女朋友才好,别说甚麽又第几次几次分手又是因为我。」杨羽晴想了一下,心情忐忑的不知该留或去。她不禁摸了摸大腿。

「还痛吗?」方诺惟装在听不到刚才杨羽晴的话,只是留意着她打着结的眉头,不再让她多想,替她下了决定:「明天我替你退房,你就来我家住。你不是没来我家住暂住过,不要那麽婆婆妈妈。」

「不痛啦,只是你在穷担心。」她轻搥了他一拳,「你快回去睡吧,我有手嘛,还会动的,别当我甚麽也不懂。我不是自己乘飞机回港了麽?别当我甚麽也不会那样。多啦A梦,静儿吩咐你快下班回家睡。快,拿出你的随意门来。」她打着呵欠示意赶客。

「你确定?」

「当然。」她掰掰手,说再见。

「我明天再来。」

终於方诺惟都离开了,房内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杨羽晴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腿,四肢呈大字形的摊在床上,看着米白色的天花板。

终於,她回来了。

一直她都不敢回来。

经过了这麽多年後,也许是当她听到了幸点这间餐厅的时候,也许是她听到了一间没有甜点的西餐厅,更也许是……

她在逃,而他也在跑。

各自各都避开,却各自各地彷佛在寻找,自然而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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