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太极不意昏倒之事惊动了整个四贝勒府里的人,一向英勇健硕从不生病的他,没想到居然会毫无徵兆地倒下,不仅吓坏哲哲和其他福晋,连玉儿也一并感到震惊不可思议。
哲哲命人请太医为皇太极诊治,经太医诊断之後竟为中毒,此事更令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
为厘清中毒原因,哲哲命太医及众奴仆查遍皇太极每日饮食用药及其贝勒府邸所接触之物件,可查遍府里所有一切,皆无被下毒迹象,皇太极昏迷亦未见转醒,使得整件事情更为扑朔迷离、诡谲难安。
房里,哲哲几日未曾宽衣解带,寸步不离地守在皇太极的床榻前照顾他,人已瘦了一圈。
玉儿偕沉璧至,见哲哲正从奴婢手中接过汤药,要喂昏迷中的皇太极。玉儿赶紧上前。「姑母,还是让我来吧。您已两日未歇,就让玉儿接手照顾贝勒爷,您好好去歇着吧。」
哲哲眼神示意一旁奴婢将皇太极扶起,然後以汤匙舀了一小口药碗里的药。「我不累,我要在这儿照顾贝勒爷。贝勒爷一日未醒,我便一日不去休息。」
「这怎麽成呢?姑母身子又非铁打,不休息的话恐怕很快就会累垮。」玉儿接过哲哲手中的药碗,劝道:「贝勒爷这会儿人还没醒,如果连您也累垮了,那这家怎办?我们都得保重自个儿儿身子,才有办法好好照料贝勒爷。您说是不?」
沉璧上前,插了句话。「是呀,大福晋,您还是先去用点膳、歇息一下,这儿有玉福晋和我服侍着,您就别担心了。」
哲哲看向沉璧,再看玉儿。
玉儿与她眼神交会,对她微笑颔首,似是要她勿过度操劳。
「那好吧,我去歇歇,这儿就交给你们。有什麽状况记得随时禀报让我知晓。」
「是。」玉儿与沉璧异口同声。
哲哲两日未歇早已疲态尽现,由奴婢陪着走了出去。
沉璧扶起皇太极,玉儿悉心仔细地喂他喝药。
不一会儿,负责的太医又到,匆进皇太极寝室。太医见到玉儿,赶忙上前屈膝请安。「给玉福晋请安,玉福晋吉祥。」
正在喂药的玉儿回眸,见是太医,颔首道:「佟佳太医,您来了。快起来吧。」
「谢玉福晋。」太医背着药箱,趋近皇太极的床榻。
「您快替贝勒爷瞧瞧他现在的状况如何。」玉儿吩咐。
「是。」太医屈身,为皇太极号脉。号过脉後,仍是摇头。
沉璧和玉儿见状,皆非常担心。
玉儿问道:「如何?」
「四贝勒的脉象,脉如麻促、脉似鬼祟。」
「可贝勒爷的饮食用药,日常所接触之物皆已查过,没被下毒呀。」沉璧说。
「正因如此,所以忒奇怪。」太医也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不能查出贝勒爷所中何毒,对症下药?」玉儿愁着眉眼问。
「须找到毒物,才能知其为何毒,开方解毒。」此时太医也只能以金针紮穴,护住心脉。
沉璧脑子转了一圈,灵光乍现。「太医大人,请问有没有可能是无毒的两或三种日常饮用之物,一同服下後产生副作用或者是相克而产生致命毒素?」
太医细忖,点头。「嗯……,这是极有可能的。」
沉璧和玉儿相视,交换了一个眼神。
玉儿吩咐道:「那麽就由贝勒爷日常的饮食用药去作分析,看究竟何物有可能与其他饮食作用之後产生副作用或是毒物。」
「是,玉福晋,奴才这就去办。」太医提起药箱,退出房外。
◆◇◆◇◆
经由佟佳太医两日以来不眠不休地细审推敲,终於有了结果。
同样是在皇太极的寝室,玉儿与沉璧正照顾着皇太极。太医来探,向玉儿禀报他这两日以来的发现。
「禀玉福晋,下官这两日检视四贝勒的日常饮食及用药,发现他日前所服用之精进益补汤里有人参、玄参、川芎、天麻、牛黄、蕲蛇[u1]、檀香、地龙、母丁香、熟大黄、熟地黄、乳香、青皮、麝香、制何首乌,此等药材若与西番莲相互作用後便会产生副作用,使服用之人昏迷,若持续用药、此副作用未解,很有可能会因之而丧失其性命。」
玉儿惊骇,倒吸一口气。「如此严重?西番莲的毒性如此剧烈?」
「是。不过西番莲本身无毒,而是和上述那些药材作用以後才会有致命之虞。」太医蹙眉禀道,「敢问玉福晋,最近四贝勒是否曾使用或服用过与西番莲相关之物?又或者,是与四贝勒亲近之人曾使用过?」
玉儿侧头想了想,摇头。「应该……,应该没有。」
「请问太医大人,如果是『气味』呢?」沉璧疑问。
「不论食用、肌肤接触又或是嗅闻,只要有可能进入体内,与体内的药物作用,皆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程度之影响。」太医回答。
「如若这般,许是贝勒爷不意曾接触过与西番莲相关之物,却不自察。既然已知是精进益补汤里的药材会与花卉或其香气作用而产生毒素,那就有劳太医开方解毒了。」玉儿道。
「是,奴才即刻为贝勒爷开解毒的药方子,亲自煎制汤药。」
「辛苦您了。」
「这是医者本份,应该的。如若玉福晋无其他吩咐,那麽奴才告退。」
玉儿颔首,「去吧。」
太医退了出去。
-------------------------------
[u1]蕲蛇,即「百步蛇」,被咬後走五步至百步即死。产於湖北蕲春县,可入药。音「ㄑ|ˊㄕㄜˊ」。
如果喜欢这故事,请留言回应让我知道喔。
本文每周一、三、五连载,同步连载於/
1.UDN部落格:http://blog.udn.com/selenashyu/article?f_ART_CATE=564571
2.PCHome部落格:http://mypaper.pchome.com.tw/selenashyu/category/22
3.POPO文创网:http://www.popo.tw/books/376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