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红雨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那麽耸动的一个标题开头啊,怎麽被砚羽这样描述下来好像只是在说我早餐点了烧饼夹蛋或是火腿三明治这种台词的感觉?
「砚羽,你真的不能去说故事,太冷静了。」这、这麽冷静的八卦,想深入挖掘都感觉有点困难……
「喔。」像是也很清楚自己的这个弱点,砚羽受教地点点头。「那老师可以换你示范怎样说故事了。」
什麽叫做被倒打一靶呢,舒红雨嘴角抽了抽,她现在算是很明白了。
「其实没什麽八卦啊,我前几天肠胃炎去挂急诊,我同学来医院陪我这样。」顶着砚羽那道「老师你也很不会讲故事」的鄙视目光,舒红雨很简单的一语带过。
「所以他是师丈吗?」
在她这麽春秋笔法的说明下,砚羽怎麽做出这样的结论,真的完全令舒红雨匪夷所思,刚喝下的温开水呛着了气管,害她一阵狂咳。
老爸每次被妈妈揭穿了偷藏私房钱的时候,也都会一直咳,妈妈说这种就叫作心虚——看着她的动作,砚羽觉得自己应该是说对了。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啦!」总算止住了咳,舒红雨赶紧解释;这大概也是为什麽她不太想敷衍她的原因,面对一个聪明的学生,这举一不止反三的能力太恐怖了。
只是不过就几天的事情,为什麽她讲起来总有种多年的心酸感呢?看着砚羽认真听着的表情,舒红雨忍不住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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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门锁,甘稚霖疲倦地根本不想管外套还没挂好、鞋还没放回鞋柜,把东西一遭地往防尘套都还没拆封的沙发一扔,几个大步越过作为区隔客厅睡床的大型艺术装饰,把自己往整个屋里唯一整顿完毕的乳胶床一抛,狠狠睡了一顿之後,醒来已经是接近深夜了。
进浴室冲了阵凉,耙抓着半湿的发,他只穿了一条宽松的灰绵长裤,踩着拖鞋晃入也同样是一团乱的厨房,空荡的冰箱里唯一陈列物就是那一打打的啤酒。
本来想着搬来没几天可以搞定的,到时候可以用搬家完毕的理由请她吃饭,谁知道早上,就是他在医院陪着舒红雨的那天早上,合夥人一阵急CALL,他没法再等她醒来告别,只能托护士多注意,回家抓了几件衣服就赶着冲机场,一出去就是好几天……
想到这边,甘稚霖就很想咒骂那个合夥人,什麽名字不好取,搞个缩写就算了,偏偏是「T.M」,讲好听点是他们两个的英文名字头字,但看在他眼里分明就是要解释成——
TroubleMaker,就是两个麻烦!
拉开拉环,甘稚霖一口气灌了半瓶啤酒,冰凉的液体滑落喉咙清醒了精神,他从包包拿出了手机,换回国内的SIM卡,开机後,那频繁的振动里刷出了一则又一则的未读讯息及来电。
金塎勳、金塎勳、金塎勳……
看着那整面像是金塎勳专线的未接来电,甘稚霖觉得额角直抽,不用读取都可以想见,他这突然赶出国,某个找不到他的家伙会做出什麽反应。
明天或许要知会一下工作室合作的保全公司,给那位警卫加个奖金好了,如果……呃,他还没被吓跑的话。
删除着那一笔笔讯息,甘稚霖也懒得去细看,就是重复的键按着、按着,画面一直换,忽然有行不一样的字闪过,差点就被他一并给按过去——
那大松了一口气的庆幸感是怎麽回事?甘稚霖愣了愣,还没想透就忽然打了个颤。
还是去别装勇,穿上衣服好了……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像是也要搓掉脑袋一秒闪过的诡异想法,弄了一圈回来,他点开了来自舒红雨的讯息。
「谢谢你来陪我。」
其实只是很简单的六个字在表达道谢,甘稚霖想自己肯定是出差脑袋还在时差调不回来了,所以在他脑里延伸得很不单纯?
不然,他怎麽就会按出了这样的回覆?
太操之过急了啊甘稚霖,这不是你的风格——
『我比较希望你把这句话当面向我说。』
起身去上厕所的舒红雨搁在桌上的手机动了动,引起了隔壁璐子的注意;她用夏泱肚子那个娃发誓,她绝对没有要偷看的,萤幕自己显示的嘛,就那麽刚好亮了所以看到啦,如果有误,那夏泱这胎就会生女的……
嗯,根据夏泱男友第一时间在fb上闪的产检照,她就是偷看了又怎样?
虎牙先生来约红雨啦!知道这个重点比啥都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