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英离开不久後,换裴道然来到书房。
「城主,属下有事相禀。」
「你说。」阎风灭站在窗前。
「根据探子回报,蒙哥已率领五十万大军出发了,依属下的判断,蒙军行走金陵道的可能性比较大。」
「嗯,那南宋方面呢?他们有什麽行动了?」
「南宋目前没有动静,似乎不打算出兵增援鱼龙城。」
「南宋不派兵增援?」语气有着不可思议。
鱼龙城若被攻下了,就等於整个南宋拱手让给蒙古人了。
「依属下的看法,南宋应该是在等我们派兵後,才会再来打算该怎麽走下一步。属下认为,这应该都是奸臣贾似道的主意。」宋理宗赵昀一心崇拜理学,完全不理国事,他将国家大事全权交给宰相贾似道治理。
阎王城在北宋灭亡之後,就和南宋形成南北的对立姿态,由於南宋畏惧於阎王城逐渐壮大的势力,一心想要除之而後快,所以现在的南宋摆明就是想等阎王城和蒙军两败俱伤之後,才来坐收渔翁之利。
「哼!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他可不是傻子,难道会看不出南宋的那点心思?「我们就先按兵不动,看南宋有什麽举动再说。」阎风灭打定主意不出兵。
「城主,属下认为这麽做不妥当,如果这一切是奸臣贾似道的主意呢?说不定他算准我们不出兵,那他就可以直接将钓鱼城送给蒙古人,这不就中了他的计?」
「这一点本城主也有想过,但如果我们真的出兵,未必对我们有好处。」蒙古人号称有百万大军,但如今只有五十万军队出战鱼龙城,如果他派兵援助鱼龙城,难保蒙军不会趁这个机会来攻打阎王城,所以他不得不小心。
「城主,不如我们放出风声,让外界以为阎王城不出兵支援鱼龙城,但又暗中派出一支精兵偷袭蒙军,抢劫他们的粮食,先折损他们的士气,延缓蒙军进攻鱼龙城的时间。」裴道然继续游说着。
「嗯…。」阎风灭沉声思量着,半晌,他有了新决定。「军师,你先集结一支五万人左右的军队去金陵道埋伏,本城主要给蒙古人来个攻其不备,记住,这一切都要暗中进行,别败露行踪。」
「是。」裴道然对城主愿意出兵松了口气。城主,还有一件事是关於赵姑娘的。」
「你说。」
「日前派人到四川查访赵姑娘的身世,但由於四川已被蒙军占领,而居住在孔溪村的居民也已四散逃逸,所以无法证实赵姑娘是否就是兵神的女儿。」孔溪村位於四川境内的一个小村,是赵英的故乡。
「那兵神的下落呢?」
「蒙古那里目前暂时没有消息。」
「那场大火查得怎麽样了?」
「根据白管事的判断,那起大火纯粹是个意外。」
「意外!是吗…?「嗯。」阎风灭走回书案的後面。「军师,你过来。」他指着桌上的山川地势图。
「这…怎麽会变成这样?」讶然的语调。
「是那位自称兵神的女儿所做的。」说的很平静。
裴道然看着阎风灭。
「不过不用担心,她说她自小看这幅图看到大,所以能够绘出一模一样的图来,你认为呢?裴军师。」阎风灭再次想起赵英在说到孙子兵法时,那抹自信的情景。
他的唇际勾起一笑。
裴道然没注意到城主的异样,他接着道:「赵姑娘小时候就见过山川地势图了!?」
「没错,你不觉得事有蹊跷吗?军师。」
「城主是发现什麽了吗?」裴道然问的小心。
「当初我们听到风声,说图在四川出现,所以才派步将军去寻找;而如今步将军失踪,赵英带着图来阎王城,你不觉得这一切好像有人在计划?」
「那麽城主认是什麽人在背後计划?」
「目前还不知道是谁,不过…」
「不过什麽,城主?」
「罢了,这件事先不谈,军师,你知道阎氏的律法吧?你认为该怎麽处置她呢?」阎氏律典里有一条规定,凡不是阎氏一族的继承人,若在不经允许的情况下,私看山川地势图,重则处以死刑,轻则挑断筋脉,以示惩戒。
「嗯…」这件事可棘手了。「如果赵姑娘真能绘出一模一样的图,不如就将功折罪也是一个办法。」
将功折罪…吗?一切等三日後再论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