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月戀單 — 章九

「如果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就好了!不要有别扭的感觉,不要不自在。不过,上帝实现了我的生日愿望,已经很感谢了……。」

「熙尚……。」我轻轻的念着这名子,但是没有发出声音。

「小亚,你真的睡着了吧!要是你有听见就好了……算了,只要你开心就够了!晚安喔。」

又回去了之前的那片寂静,我也这样睡去了。

起床的时候,他们的位子是空荡荡的。我拨拨头发走出房间,他们正在吃早餐。

「早安阿,小亚。」一早熙尚就是那样热情,我还没回应樊兆玮也和我打声招呼了。

「早啊!」

「小亚要喝柳橙汁还是牛奶?」阿姨亲切的我问。

「牛奶。」我毫不考虑的回答。

「哈哈哈哈哈,我就说嘛!牛奶赢了!YA──我们很有默契的好不好?哈哈,太开心了。」熙尚突然像是发疯一样大笑,我则是一脸茫然。这才发现,熙尚的杯子里装的是牛奶,而樊兆玮的杯子里是柳橙汁。

「我还以为小女生都喜欢喝果汁呢!」樊兆玮皱着眉。

「这是什麽打赌啊?」不过,樊兆玮竟用「小女生」来形容我,倒是让我笑了出来。

「那你今天会去学校吧,要不要先回家换衣服?」樊兆玮问。

「噢,你们先去学校吧!对了,你们会先去接尤绮吗?典翔那家伙且不知道会不会去学校。」

「典翔发生什麽事了?」熙尚的嘴塞满了土司的问我。

「没什麽,他总是喜欢帮别人担心,把别人的苦恼担在自己肩上,然後帮别人解决。」

「这样的人很善良,不是吗?」樊兆玮看着我。

「但是当他受伤也觉得无所谓的时候,站在他身边的人却不这麽想。」

「也许,他是用保护别人的方式,证明自己的存在的人吧!」当樊兆玮这麽说时,我语塞了。

因为,这是典翔给我的感觉,没想到……他也这麽认为?明明没有跟典翔相处很长的时间,却能有这样的想法,真的很让我讶异。

他,樊兆玮,真的是一个很奇特的人。

「那我们就顺便去接尤绮搂!」熙尚很识相的插进了我们的对话。

「谢了。」

我们一起离开他家,然後分头走。

回到家里,父亲正坐在客厅,不过那个女人并不在。

「怎麽昨天没回家?」我不是一个乖巧的女孩,但是在他印象里,我除了冷淡以及偶尔的没礼貌之外,他并不觉得我是个品行不好的人,对我这次在外过夜的行为不怎麽能谅解。

「就住在朋友家。」

「璃烨阿姨说她昨天看到你和两个男生在一起,是怎麽回事?」

「是不是那个璃烨阿姨说了什麽?让你这样质问我?」

「质问你?小亚,你要知道……是你先做错的!」

「对,我住在他们家。」也许我做错了,但连这种事璃烨阿姨都牵扯进来,真的让我很火大。

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他并不想跟我争吵:「小亚,你最近真的很奇怪。会什麽你对璃烨阿姨会有偏见呢?她只是关心你,况且你再外过夜也是事实阿!」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好吧,小亚……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跟你说话,但是我只是担心你──你知道的──女生外宿很危险,下次要事先跟我说,好吗?」

「恩,抱歉了。」

我转身走进房间,快速的换好制服,尽管我不是那麽想去学校,还是比待在家好。

「我先去学校噢。」我丢了一句话就出门了。

但我没有直接去学校,先一个人在外面晃了很久,吃过午餐之後,才去学校。

「真慢。」樊兆玮看着我说。

「呿。」

这是我到学校之後,说的第一句话。

「欸欸欸,亚,我们放学去吃冰好不好?学校附近开了新的冰店,有打折呢!而且好像挺好吃的!」尤绮兴奋的抓着我问。

「夏天走了吧?」我看着窗外。

「要抓住夏天的尾巴阿!」她「呵呵呵」的笑,看起来很天真。

「随便。」

「那,可不可以跟我说:昨天发生了什麽事?」尤绮看着我,总觉得她有点古怪,她的眼里不像是对这种小原因感到兴趣的人。

「问他阿。」我看着樊兆玮,他也很难为情的看着我。

「还有……你跟熙尚的……关系。」

我看着她,在配上樊兆玮那一脸「不甘我的事」,像是刚刚尤绮才问过他我和熙尚的关系,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一样。

所以该面对了吗?好久好久都不敢尘封的秘密。也许只是想放在心里,不想说出来,但一想到昨天熙尚说的那些话,就好像我是个背叛者,对他真挚的感情不负责任一样。

我不是,所以该说吗?也没麽好隐瞒的,不过总觉得似乎说出来一切,好像相处的方式会变,眼神会变……。突然察觉,我竟为这些小女孩般的细心思想斤斤计较,天啊!

几秒钟,我在脑子里快速想过一遍,却可以不假思索的得到答案……很怪,真的。

「噢。」

她愣住,我的回答对她来说好像有那麽一点……不可思议。

「恩恩恩恩恩。」她点点头,然後开心的笑了。

也许,对重要的人,还是需要坦白。太多自己思考的空间,变成一道无形的墙,这样的隔阂深深的伫立在我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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