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我有股冲动想要马上见到妍甯,今天是假日,我不知不觉睡到了中午才起来,立刻拨了手机给妍甯。
「你在哪?」
「我?我在乐芙咖啡馆。」
「你等我。」
「欸...那个!」
「先这样,掰。」我挂了电话,拿了钥匙往外冲。
五分钟的车程我终於到了咖啡馆前面,车一停就冲进店里。
四处观望着,找寻妍甯的位置,终於看见一个角落坐着她...和她男朋友。
我在门口犹豫着是否该回头,此时我的电话响起了,是妍甯。
「你真的要来?」
「...」
「喂!在吗?你是真的要来吗?」
「我...有事不过去了。」说着,我逃离了咖啡馆,哭着回到了车上,用力踩着油门直奔河堤。
停了车,我走上通往河堤外的楼梯,在堤防外的小型公园里找了张椅子坐下,思考着自己愚蠢的行为。
「她就有男朋友了,万昊宇你这白痴还在想什麽?」我打了自己一巴掌,拿了一罐刚刚顺路在超商买的啤酒喝了一口。
「这一口...敬我永远单身!」说完,接着又喝了一口。
「这一口...敬情侣去死去死团!」最後,我一饮而尽。
「剩下这些,敬我待会不能开车!!!」
我躺在公园的椅子上,看着天空,现在中午太阳如此炽热的照着我,热烫到彷佛全身已经着火般,却也无法烧光我对过去的留恋,我终究是放不下妍甯。
闭上眼睛後,我缓缓的进入梦乡,直到再度被手机吵醒。
「喂...」我摸着被太阳晒伤的脸颊,触碰到的时候还刺痛的叫了一声。
「靠!你还在睡喔,今天要帮助闽饯行捏!」阿瘦在电话那头着急的说。
「我喝了酒...现在不能开车了,你来载我好吗?」我说,看着身旁空了的铝罐。
「你在哪?」
「中正桥永和端的河堤。」
「好,别乱跑。」
阿瘦在不久就到了,上了他的车,靠着椅背,静静的阖上双眼。
「你怎麽了?」阿瘦问,我这才张开眼看着前方。
「没事,就有点烦。」
「是在烦妍甯的事情吗?」
「算是。」我说,他也没在多问,因为他很明白我大概在烦些什麽。
车子来到助闽的老家,楼下停了台休旅车,我和阿瘦走上三楼,门没关,我看见他爸妈和允臻都在收拾行李,助闽过了一会儿才从房里出来,看见在门口的我们。
「进来啊!在外面鬼鬼祟祟干麻。」
「是昊宇阿!进来坐进来坐。」他妈妈看见是我来了,也热情招呼我进去。
「好。」
客厅有好几包袋子装起来的衣物,有一个行李箱没关,里面装着一些书和看似蒐藏品的东西,助闽忙的满身大汗,但我们两个外人也帮不上忙,只能眼巴巴看着他们忙进忙出。
最後等他们都弄好了,助闽的妈妈也从厨房端了好几道菜出来,招呼我们上桌,大家都吃饱後就准备送助闽离开了,我和阿瘦帮忙把行李抬上车,总算是帮上点忙,他和家人拥抱,然後我和阿瘦给了他几句加油打气的之话後,才目送着助闽和允臻离开。
□
後来的那半个月里,怀旧情人只剩三个人奋斗着,我们也没有打算多请员工,因为勉强还算忙的过来,只是我和妍甯也鲜少交谈,就只是工作间的沟通,然後下班後送她回家。
我们之间好像隔着一道墙,但是那墙又看似不高,我几度想跨过,却无功而返。
「你们吵架?」阿瘦把我拉到一旁,他也发现这种情形已经持续一阵子。
「没有阿,就单纯没话讲。」我说。
「最好,以前你们不是他妈的聊到三更半夜,现在会没话讲?骗谁?骗鬼?」
「唉...你不要管啦!」
「是兄弟就不要什麽都不说!」
「欸,你烦不烦?」
「好!我烦,我他妈多嘴。」这时候的声音已经像是要吵架一样,也惊动到客人还有妍甯。
阿瘦走回厨房,妍甯瞪了我一眼,也走进去。
「好啊!都我的错!马的。」
客人还在,不管气氛怎样不融洽还是得回到工作岗位。
只是我们三个人几乎都没有再开口,直到打烊後,妍甯才拉我坐下,说要好好和我谈谈。
「你知道他多关心你吗?」她劈头就问。
「但这不关他的事情。」
「我知道你是在难过我有男朋友这件事,你不爽对吗?」
「对又怎样,不对又怎样?」
「那我想你肯定不知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什麽?!」
「就在你打给我那天,我们在咖啡馆协议分手,原本你要来我也想说挺好的。」
「我去有什麽用...」
「因为我想跟他说,我真正爱的人,是你。」她说。
「你真正爱的人...是我?」
一时间我脑袋完全空白,我痴呆的张着嘴,所有和妍甯的回忆都涌上心头。
难道我还在梦里?
不,这一切是多麽真实,眼前的妍甯,就是我深爱着的女人。
「我...我也爱你...真的。」我急忙说,深怕太晚说出口会和梦里一样。
「但我想现在的我们可能还不适合交往。」她说。
「那...」
「就继续当朋友吧!」她露出了微笑。
「我...」
「但是我答应你,如果30岁的时候,你和我都没有另一半,我们就在一起。」
「好!那到时候我们的婚礼肯定要办的比助闽还盛大!」
「你别这麽笃定我会单身到30岁,况且我又没说我要结婚。」
「你不结婚?」
「歹势,我是不婚主义者,现在很多女生都是。」
「好吧,反正这不是重点。」
「所以你也同意罗!」
「当然同意,我恨不得30岁赶快来。」
「呵呵。」她又笑了,然後起身收拾起隔壁桌的剩菜。
这个夜晚,一样开着车载她回家,她上楼之後,我在车里对着她说:「我爱你、我等你。」
我答应你,而且我准备就这样单身到30岁。
□
单身好几年的阿瘦,在那之後也交了个女朋友,然後也顺利的步上礼堂,他们计划要到澳洲度蜜月,加上只剩我和妍甯人手不够,所以怀旧情人就暂时休息一阵子,在这期间我跑到买Dear看老朋友。
柜台依旧是两个打瞌睡的男子,井森和百拓哥。
「老板,买一份爱情喔!要热的喔!」我悄悄进门,在柜台前大喊。
「哇靠!」百拓哥瞬间吓醒,只剩井森缓缓的抬起头。
「稍待一会儿,马上给您送来。」他睡眼惺忪的说着梦话,接着又倒在桌上。
「好久不见。」我说。
「是阿,最近都在忙什麽?」百拓哥擦了擦口水。
「怀旧情人啊!生意不错,所以忙到没时间来看你们。」一听到怀旧情人,井森先是抖了一下,又继续梦他的周公。
「你们还真厉害,几个年轻人把事业搞这麽大,你看看我们,生意越来越差。」他说着,叹了口气。
「是有点冷清,但我想也许是该改变改变。」
「改变什麽?」
「销售策略啊!」
我和百拓哥讨论的结果是准备叫井森重操旧业,也就是...幸福,请上车。
於是,开始行动。
「买Dear,MyDear,欢迎搭乘幸福专车,我是幸福司机井森。」井森开着车,我则是坐在副驾驶座,话说这是台游览车,我们正载着整车的女性前往几天前承租的超大宿营地。
另外百拓哥那边也载着一车男性,准备在宿营地和我们会合。
我们举办的,就是...超大型联谊会,为期五天四夜,我们先从网路宣传,即将有两台幸福专车出发,从台北一路南下开到屏东,陆续将得知消息欲参加活动的客人载上车,然後前往位在花莲的超大宿营地,也就是目的地,瑞穗农场。
在那里将有丰富的联谊活动,盛大之余也打响了买Dear的名号。
那次活动结束後,网路上有相当多人连署要求再举办一次,於是这个超大型联谊活动就成为买Dear的招牌服务,每个月都会举行一次,生意从此扶摇直上,好到井森嘴都歪了。
当然网路上还是有许多负评,如下。
「你们那样有点像以前节目上不是有播...什麽CIRCUS的热血巴士。」
「真的很像!」
「抄袭抄袭。」
「学人精,我看你们根本是超大型淫趴吧!」
不管怎样,买Dear还是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