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楚云曦胡乱地抹去泪水,朝外头走去。
没发觉窗边一道人影闪过。
奉主子命令观察着厅内一举一动的亦辰,
看见此景不知该做何决定,只得回头向李寻禀报。
书房里,李寻拿着书册,心神却不知向哪飘去。脑中竟是楚云曦的一颦一笑,万种风情(?)
不对吧......,
那女人从头至尾毫无半点女人家的样子,谈吐之间毫无半点气质可言,
哪里像是传闻中那『端庄』、『贤淑』、『有礼』、『美貌』於一身的楚家大小姐?
『美貌』?
有!
『端庄』?
『贤淑』?
『有礼』?
通通没有!
正当李寻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门外传来亦辰的声音。
「主子。」
「进来。」
「如何?」
「......。」面对李寻的问话,亦辰不知该从何说起。
「怎?」亦辰的沉默使得李寻眉头微微一皱。
「主子.....,方才三皇妃『似乎』哭了。」
察觉李寻的不悦,亦辰只得说出适才看见的情景。
听完亦辰的描述,起先李寻对於楚云曦那犹如『泼妇』般的行为感到无力,
然而到後头听见楚瑶璐对她的骂语,脸上的表情却越发阴沉。
「哭了?」脑中浮现楚云曦流泪的神情,李寻心中竟有些不舍。
放下手中的书,李寻起身向外走去。
「主子?」看着李寻的举动,亦辰感到不解,不明白他想做什麽。
回答他的却只有外头的鸟鸣声,而他所询问的对象早已不见踪迹。
离开花厅後,楚云曦漫无目的地走着,又再次走回那熟悉的地方。
站在池边,她眼神空洞的望着池中优游的鱼儿,看着牠们相互依偎的模样,
刚止住的泪水,又不争气的滑落......。
「为什麽......,连鱼儿都能如此地亲密,我却无法体会那样得感觉。」
「在二十一世纪是这样,在这里也是这样。难道,上天给我一次机会只是为了让我更加绝望而已吗?」
楚云曦不懂,她的愿望很小、很卑微,只是想有个温暖的家,为什麽老天连这一点希望也不肯给她?
翻遍整个院落好不容易才找到楚云曦的李寻,放下心中的大石,
看着那纤细的背影,原先的担忧一出口却又成了令人发怒的话语。
「你还真有闲情逸致赏鱼。」都不知道有人担心你嘛?
後半句哽在李寻的喉中,却无法直率地说出口。
本以为会看到一个朝气蓬勃的脸庞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对他大骂,
然而,楚云曦的模样却让李寻震惊不已。
原先盯着湖面发楞的楚云曦,听见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讨厌语调,
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如此脆弱的模样,胡乱地抹去泪水,
起身准备反击时,却发现自己办不到,心中的累压过了她那好胜的心情。
转过身,楚云曦扬起一丝虚弱的微笑,湿红的眼眶中有着李寻的身影,
无力再伪装自己的她,卸下防备,用着最真实的样貌面对他。
那脆弱的神情、娇弱的身影、眼中流露出的不安,都深深敲击着李寻的心。
看着那没有骄傲神情的楚云曦,竟感到有些心疼,
那苍白的脸色,透明的彷佛快要消失似的,
『彷佛随时会离他而去』
李寻心中忽地涌出这个想法,让他有种要失去的感觉,让他感到心慌。
朝着楚云曦的方向走去,李寻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她。
这一次,他,轻柔地拉起她的手,
看着李寻的举动,楚云曦没有任何反抗,只是用那双充满哀伤的眼神看着他。
看着那双盈盈大眼,李寻什麽话都不说,静静的看着她。
不同於先前在屋内剑怒拔张的气氛,
这次,两人无语地凝视却有了不同的感受。
两人眼中有着彼此的身影,心中似乎也为对方留下了一个位置,只是谁也没有察觉,
就只是这样,只是这样看着......,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