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如果天秤的两端是我跟她，闭上眼，你最先看到的人是谁，你又会把谁拥入怀中？
可以告诉我吗……阿硕。
睁开了眼，我的头顶有着细小的汗珠，凌晨三点的时间，我拨了他的号码。
「你……睡了吗？」
「嗯，睡了。」他诚实的回答，语气中有着刚睡醒的含糊，却没有被吵醒的怒气。
「嗯……对不起，因为我……做了恶梦……」我说，小心翼翼的，那个恶梦的残余还留在脑海中。
「没关系，我陪你。」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我跟张耀昆变成了这种难以解释的关系。
我们就像是彼此的支柱，总在对方需要自己时出现在身边，也许不是实际的陪伴，但心灵上的相依，却比其他都还要来的真实。
我们没有承诺，我们没有谈到以後，我们没有想到未来，就算他下一秒突然消失不再理我，我也没有资格去追根究底，虽然不负责任，但这就是我们，只谈情，不说爱的我们。
只需珍惜现在，只需庆幸此时此刻对方没有离开，就已经够奢侈了。
这样的关系，比爱情来的更突然，也许能比爱情长久，也许不能，来个更奢侈的形容，这或许叫暧昧。
「每段感情都需要时间适应，不管是开始或结束。」听见我又梦到了阿硕，张耀昆说着。
「欸，张耀昆……」不理会他说的话，我轻呼着他的名字。
我不喜欢沉重的话题，因为那样的他的声音，总会参杂些悲伤，那样会让我的思绪更烦更乱。
「嗯？」
「我可以叫你阿耀吗？」
「蛤？」
「就是一种『朋友的称呼』啊！这样……感觉我们会靠近一点。」
实际上的距离再加上心的距离，我跟阿耀已经离的够远了，这样的距离，我不喜欢，所以我想要再更靠近一点。
「是吗？」他疑惑。
「当然！」我回答。
「那……我……也要？」
「痾……你可以继续叫我纪欣。」我说，似乎了解了他的犹豫。
因为我真的不敢想像阿耀叫我「阿欣」或是「小欣」之类的称呼，那样太可怕了，完全不能想像。
「那就好……」阿耀似乎也因此松了一口气。
「所以我真的可以叫你阿耀罗？」
「随便。」他说。
「你不会觉得很难听吧？」
「还好。」
「那你喜不喜欢？」
「不讨厌。」
他那些模棱两可的回答，有时後听起来，还蛮可爱的。
「那阿耀！」
「嗯？」
「我想睡了。」我说，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嗯，晚安。」
「今天可不可以等我睡了你再挂电话？」第一次，我有这样的念头，第一次，做了这样的要求，第一次，感觉在他规律的呼吸声里，我才能安稳的睡去。
「嗯，快睡吧。」他说。
「阿耀晚安。」
就在我闭上眼的瞬间，我悄悄的说。「阿耀……你会宠坏我的。」
我的声音很轻，所以我不知道阿耀他到底有没有听见，只记得，在我说完那句话时，好像也听到了阿耀的笑声，一样很轻﹑很温柔。
依稀记得这一晚，我睡得很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