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魚乾女與她的傭兵警衛 — 後記 終於寫完了!

如果我家小白哪天读了《鱼乾女与她的佣兵警卫》,我想他大概会用一句话来概括:「这根本是一罐泡菜引发的血案。」呵呵,他就是这种说话风格。

当然,我们都知道,事实上直到故事情节发展到很後面,都很难真的开怀大笑。

以後若是有人问起我,在我已完成的那麽多部作品中,哪篇小说最令我难忘?答案无疑会是《鱼乾女与她的佣兵警卫》。

一开始我构思这部小说时的想法很单纯──我想给自己下一张挑战书,写些我从来未曾经验过的主角类型及故事背景。如果我可以努力跨越这道关卡,那麽将来笔尖的墨迹就可以逐渐延伸到更宽阔、更袤广的所在。

结果,这部小说确确实实成为我的一大挑战!无论是书写的题材和核心精神,抑或写作过程中自身生活发生的种种变化,都让我深刻体会到何谓一波三折、好事多磨。

从农历年节过後开始酝酿点子,直到终於完稿,花了将近四个月的时间,这对我个人来说,已经是近年来破纪录的异常龟速,甚至一度让我产生「天啊!为什麽怎麽写都写不完哪?我可以假装自己没写过前面那些章节吗?」的烦躁与焦虑。

偏偏我又无法容许自己率性挖坑、然後任性断头,这种举动简直是在纵容自己的怠惰,太不道德了。所以,尽管期间确实有很多大好藉口(例如:「我家小白要出国开研讨会,我也要放假。」、「耶!蜜月旅行,GOGOGO!」、「喔喔,要搬家了欸,我还是先停耕来整理行李好了……」),可以让我理直气壮地封印这个容量愈来愈大的word档。

可是呀可是,有一条名为罪恶感的鞭子在我背後虎视眈眈,让我不得不撑起精神,就算面对电脑萤幕发愣半小时才写出十几个字,也得咬牙熬下去。(执鞭谜之音:「啊你不是很爱写?既然那麽爱写,就给你写啊!写啊写啊写啊你!」搭配食指戳额头动作。)

看起来很痛苦,对吧?还真的是这样。但没办法,在写人物设定时,徐震罡的形象太过鲜明,让我写完一看就知道情势大坏──糟,这家伙太难搞了!惨了,我简直在自掘坟墓……

事後证明,我最初的直觉还真是该死的正确!期间甚至还有两、三个小节,我一边写一边哭,只好将敲键盘的双手停下,把脸上的眼泪抹掉以後再继续……这样乱七八糟的状态下,写稿速度想快都快不起来,我都不禁觉得自己像个不折不扣的大傻蛋,似乎该轮到自己去身心科挂号了。

……好吧,作者歇斯底里的废话就别说太多,先岔开来聊聊我对《鱼乾女与她的佣兵警卫》的二三想法吧。

说不定会有读者朋友这麽腹诽:「作者到底是对男女主角有什麽深仇大恨,他们俩各自的遭遇也太悲摧了吧!」

是的,这就是无良作者蓄意搞出来的阴谋。(大误)

范翡青和徐震罡--作者坦承招供,这两位施主就是其笔下最苦情的一对恋人──他们都是在生理或心理层面各有残缺的、不完整的人,就跟占居人群大多数的我们一样。造成他们俩或畏缩孤僻、或独善其身的原因,也许极不相同,但他们却要面对同样的人生考验──该怎麽停止继续逃避、直视自身的黑历史,进而宽宥他人、也赦免自己。

外在再怎麽强悍的人,只要他无法真正克服内心潜藏的幽闇,他就是知道自己脆弱的死穴一直在那儿,尽管走得再远、绕过再多弯,迟早总有回头碰上的一天。

然而,原谅这件事,其实很难欸。毕竟,只有被严重伤害过的人,才会晓得那种不露血泪的痛楚有多沉重、多折磨人。任何他者的安慰都是捞不住的风,只是吹得凉透的心愈加寒冷;即便再有同理心也一样,因为除非一模一样的经历完全复制并亲身体验,否则承受伤害者内在的痛苦挣扎,将永远难以丈量,再充分的理解也仅是片面。

但,遭受伤害已经是既成事实,当事人如果迟迟不愿接受,又怎能甘心放下,然後离开那种难堪不已的情境?如此一来,最後付出惨痛代价的人,究竟是谁?

哎!为什麽又带出这不怎麽令人开心的话题呢?读小说就是要fun轻松啊!我到底在干嘛……囧……

事实上,《鱼乾女与她的佣兵警卫》进度来到二分之一的时候,我心里开始有些小忧虑。一方面,我忍不住想:这麽「低糖」的爱情故事,会不会太不符合所谓的「读者期待」?而另一方面,我又不禁自问:我的书写能力,当真能够不辜负我原本设定的目标吗?

这样的拉扯,一直盘旋在我的脑海里;几经拉锯,对自我期许的实践占了上风,於是作者内心潜在的顽固因子开始作威作福,让这本小说以如此样貌呈现在读者面前。

最後,我依然由衷盼望,诸位能够喜欢这部小说,愿它能感动到你们。也非常、非常希望大家可以留言给我,让我知道你们读过《鱼乾女与她的佣兵警卫》之後的任何感想,就算只有一句话,对我来说都是意义重大的回馈与鼓励。

夏颖

2013年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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