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Z — 楔子

八年前--

沉默的空气凝结了整个空间。

「没想到你也跟我父母一样。」岳遥率先开口,用他令人恐惧的异色瞳瞪着眼前熟悉不过的女子,他已不晓得如何去辨别一个人的真心。如果连他最信任的人都背叛了他,那他究竟该再相信谁?

「你会感激我的。」微微勾起笑容,洋溢着自信的令岳遥不悦的语气,棕色卷发女孩玩弄着头发说道,彷佛已经预料到未来将会发生何事。

「不,我会恨你一辈子。」瞧见这模样的她,岳遥心灰意冷地甩门离开。

他再次成了无家可归的浪子。

低着头,岳遥拉起自己胸前的项链并回头看了一眼破旧公寓,他忽然有些懊悔方才的冲动使得他什麽都没带走就跑出来,罢了,到时再趁她不在他回去拿些盥洗衣物就好了。

岳遥甩了甩头,尽量让自己别再去想她。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渐渐地晃到了自己最初的地方。

孤儿院。

他在外头望着玩得开心的孩子,想像他们未来的一切,如果够幸运他们会遇到一户好人家好好照顾他们,但若没有,就会如同他一样,自个儿存活在世上。

不管孤寂或是伤悲时都无人理会。

「啐,这阵子不小心花太多了。」

岳遥缓缓转头找寻声音的来源,只见一群穿着邋遢的痞子朝着他走来。他没多想什麽,只是往他们的反方向走去。

那群痞子像是锁定了目标,立刻快速追上岳遥的脚步,并且挡住他的去路,翻了翻白眼,为什麽每次这种人都要找上他?难道他看来就像是有钱人?

「唷,小子,还戴隐眼自以为帅气啊?」其中一个红发男子捏起岳遥的下巴,一脸讽刺地道。岳遥将他的手抓起狠狠甩开,冷笑了一声。

「我劝你们让开。」他低声道,眼神锐利的瞪紧每一个痞子。除了红发男子和另位黄发男子之外其他人都因被岳遥的话震慑而稍稍退开了一小步,岳遥数了数在场的痞子,才四个,应该绰绰有余。

「不让开又怎样?你一个要打四个吗?该不会以为自己是叶问吧,哈哈。」红发男子一脸不屑地说道,向前走了一小步,与岳遥的距离不到一公分。

他猜想红发男子应该是头头。

「啊,不过如果你把身上的钱交出来,是可以放你一马啦。」

原来是想勒索他。

「可惜我身上没带任何钱。」岳遥转身,却对上另一个痞子害怕地盯着他,他用手将他轻轻推开,不想再理会这一群痞子。

但他的衣领忽然被揪紧,勒住了他的脖子。

「想去哪?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发我们?」他被红发男子勒的只好再转过头,他恶狠狠地瞪着他,岳遥最痛恨别人掐住他的脖子。

他举起右手,用力地朝红发男子的跩脸挥了一拳。红发男子因为这拳力道太过於强大而松开了手,除了黄发男子另外两人赶紧去扶起他。

黄发男子冲向岳遥,一个箭步就把岳遥踹倒在地。岳遥不甘示弱地立刻爬了起来,用左手往黄发男子也送了一拳,红发男子抓住他才刚落下的左手,轻声了笑了笑。而另外两人一个抓住右手一个抓住头,让岳遥动弹不得。

倏地,一个黑发男子朝着他们跑了过来,直接把红发男子给挥倒在地,并且跳了起来两脚同时踹向两人的肚子。岳遥挣脱了束缚,他眯着眼,上下打量着黑发男子。

「四打一?真够狠。」黑发男子噙着一抹笑道。

红发男子努力地爬起,举起他柔弱的左手,挥向黑发男子却落空。黑发男子大声地笑了出来,其他三人眼见情势已逆转,赶紧抓起红发男子落烟而逃。

「其实你不来我也能打赢。」岳遥望着他们四个逃跑的样子感到有些逗趣,淡淡地朝黑发男子道。

「但谢了。」岳遥不等黑发男子说话,接着道,没再多说什麽便离去。

岳遥站在学校门口踟蹰着该不该走进去,自从与她交往开始他就极少来学校,只有段考时他会来补考,要不是因为他成绩好,他可能早就被迫休学了。

但现在没有了她,倒也没必要请假了。

也许他是该回复到正常高中生该有的生活。

他循着记忆里的方向走到了他的教室,「三年二班」。探了探里头的样子,也许是他太早来,教室里只有几个人趴着睡觉,他小心翼翼从後门走了进去,寻找是否有空着的课桌椅。

他立刻瞧见有个位置抽屉是空的,快步走上前他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随手拿起书包里的小说翻阅,离早自习应该还有段时间……

不知道她在做些什麽。

「喂,不该这样乱坐别人位置吧?」思绪被打断,他觉得这声音挺熟悉,抬起了头对上眼的是昨日那位救了他的黑发男子。

他们俩个都愣了一下,岳遥看着黑发男子的胸口,瞧见了他的名字,「任绅赫是吧?我是岳遥。」岳遥勾起嘴角,放下小说善意地伸出手。

「看来你就是那位成绩好却不来学校的人。真神秘啊。」任绅赫握住岳遥的手,也朝他笑了笑。

「昨天谢你了,以後多指教。」岳遥说,将小说放进书包後站起想将座位还给任绅赫。

「你坐吧,毕竟你也算新同学。」任绅赫没等岳遥拒绝就转身找别人的位置坐下。

至少现在他又不是孤单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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