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这世界上呢,有两种人。
当然,我知道如果我说「男人」和「女人」,在电脑前的您们一定会翻我白眼,然後不屑地吐出那两个极具一针见血特质的字:「废话」。
所以,请各位做好即将翻我白眼,并且对电脑自言自语的准备。因为我正是要跟大家介绍男人和女人。
男人和女人相遇的方式有很多种,通常是──
「妈,我上课要迟到了!」女主角必备的「单蠢」和贪睡。然後要糊里糊涂像个智障一样胡乱地套上自己的「水手服」,再蹦蹦跳跳自以为很轻巧地从二楼跳到一楼。
「您怎麽都不叫我起床呢?」靠,你自己脑残起不来居然还要怪亲爱的母亲大人?这就是女主角北烂的地方。
有时,妈妈就会适当地表现女主角纯真又足以媲美猪的睡觉能力:「我刚刚叫你叫了好久,是你自己不起来的!」
好了,经典的要来了。就是女主角一定要叼一片吐司,然後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冲乱撞地冲出家门,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噔噔噔噔──男主角要出现了、要出现了!请各位屏气摄息地盯着萤幕,别离开视线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女主角冲出家门时,一定要有一个男人(而且要帅到掉渣的那种天菜),要像个煞车坏掉的老旧火车一样,狠狠地撞上我们天真单纯的女主角!
「蹦」的一声,两个人就这样相撞又相遇,女主角就要发挥自己正义无比、超级有心的精神,指着人家的鼻子大骂:「你干嘛撞我?没眼睛吗?」
在骂的同时,也要顺便忘记自己已经快迟到了,要维护自己女人的尊严,代替月亮逞罚眼前这个没长眼睛的混球。
此时,男主角便要忍着痛,看着她,冷不防地回击:「是你撞到我的。」
好了,没错!每个芭乐爱情就是这样开始的──男女主角成了对天发誓对地保证的冤家,而且还要对身旁的死党说:「我如果跟他/她在一起,我就跟你姓!」
Ok,可歌可泣,恭喜发财,到最後两位主角都必须到户政事务所改姓了。这就是人生,凡事不要说得太早,想看看,就连相同基因相同长相的桃莉都有两个了(复制桃莉羊),没有什麽事是不可能的。
叹口气,我把那本烂小说丢到一边,感叹着这年头怎麽连狗屁不通的小说也能出书?
「在哪?」电话接通後,我连那声「喂」都可以省略了。我们之间没有生疏到那样。
「办公室。」他轻轻地咳了几声,掩饰他的不自在。
「嗯,」我应了声,「晚餐?」
「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的,」他说,「我会晚点回去,你也别等我了,累的话先睡吧。」
望窗外,冷冷地说:「反正,我也没有要等你的意思。」
「顾思禹,我没有要跟你吵架的意思,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讲话都那麽冲?」
「晚安。」
嘟──
这就是我们的爱情。曾经的曾经,也有那麽芭乐过。
苦笑了一下,一个人坐在床上,没开灯,没开窗户,没有拉开窗帘让月光渗透进来,没有、没有,什麽都没有……
我环抱自己的膝盖,手中紧握着身分证,愣愣地盯着上面的配偶栏:游致玄。
我的丈夫,他曾经是我的唯一。
当然,一切也都只是曾经了。
躺在空荡荡的双人床上,瞪着天花板,瞪着我和他一起挑选的吊灯。
寂寞的声音太吵了,吵得我睡不着,吵得我心神不宁。
於是,
「喂?妈,你最近还好吗?天冷了,要记得多穿点。」
「我?我没有怎麽样啊……」
「我、我也很想你哦。哭?我哪有哭啊?你听错了啦!耳力怎麽越来越差!」
撑到最後,她只是静静地说一句:「想回家的话,就回家吧。」
回家吧。
嗯,回家吧……
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收一收衣服,带了些贵重的信用卡、户口名簿、存摺等。
其他那些东西,我就不带了。
因为那些都是属於他的回忆。至於回忆,就当作是我不要了吧。
拖当初两人手牵手一起去买的白色行李箱,背着大包包。
我的东西并不多,也不杂,一切都很好收拾。
我站在玄关,看着这个小套房。
好陌生。
关了灯,开了门,再关门。
我把钥匙留在鞋柜上。
即使是芭乐的,那种爱情我也要。
宁可芭乐,也不要毫无温度。
这就是我的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