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二更,要记得往前看喔~
坐在桌边,汪小小接过太白给她的清澈茶汤,淡青色的茶上头冒着白烟。
「我什麽时候可以回去?」她问。
「先喝茶。」
又喝茶,喝拎老师的咧。汪小小在心里骂,但恶狗怕恶人,汪小小非常明白她现在只能依靠太白,所以千万不能惹恼他。
热茶一路暖进她的肚腹,让她有些热了,本来苍白的脸色有些红润了。
这几天,这间竹屋的来访人客多到不行,她躺了三天醒着的时候,总是前一个人才走,後一个人又来。不过喝药的时候太白倒是从来没忘记过,但他也说得非常准确,不是随便唬烂她的,三天九碗药,才喝完没多久,就真的能下床了。
那些对话她虽然没听的很清楚,不过也足够了解眼前这个冷冰冰的男人是个怎麽样的存在了。
就是他虽然一张冷脸,一开口就能够把电的大家惨兮兮,但是还是万分需要他。
汪小小当下就明白,这个人就是她能不能回到现实的关键。
乖乖的把茶喝完,汪小小把茶杯推回太白面前。「喝完了。」
「这茶能安神,还有治疗伤口的功能。」太白不疾不徐的说。「茶水甘甜不涩,很多仙子都喜欢。」
「喔。」她们喜不喜欢,关她什麽事?
汪小小心不在焉,一双猫儿似的眼眸乱飘,想找一个完美开启回乡话题的时机。
睨了她一眼,太白轻轻放下茶。「你想回去?」
她立刻抬起眼,用力的点了几下。
「现在不行。」太白也很直接了当的打碎了她的梦想。「这几日不是好时机。」
又不是挑入土的时辰,还什麽时机不时机的……汪小小心里暗暗想着。但表面上还是装的一副好孩子的模样,问:「那什麽时候才是好时机?」
「七日之後的亥时。」
才端起茶杯正要喝口水的汪小小被这答案呛了好大一下,「虾毁?!」七天?!是要等头七吗?
「在那之前,还有件事情要先跟你解释。」
「好,有什麽悲惨的事情就一起来吧。这一切都是幻觉,吓不倒我的。」小小双手撑着脸,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人生就像海波浪,一虐未平一虐又起啊。
太白站起身,「你应该能走了,跟我来,我拿个东西给你看。」
汪小小懒懒的站起身,拖着一身厚重的裙摆,跟在太白身後出了房间。
整间屋子都是竹子造的,汪小小脚上穿着一双白袜,踩在地板上有些微凉的感觉渗入脚心。廊外是翠绿的竹林,她这时候才知道到这整间屋子,都被竹林包围。
四周非常的安静,偶尔有几声鸟叫,但已经跟上回汪小小来时那种剑拔弩张的状态不同了。
太白几乎是没有脚步声的,虽然走在她前头,却像是不存在一样。
上了一层楼,太白推开了门。「进来,别乱碰。」
「喔。」拎着裙摆,汪小小哪敢不听话。
这房间简直就像是被架子包围,从地板延伸到天花板的架子上,堆满了书跟物品。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地震,要是有的话,这房间肯定非常危险。
汪小小眼花撩乱的看着这些东西,完全没注意到太白已经停下了脚步。
「哎唷喂!」汪小小摀着鼻子,叫了起来。
痛死了!鼻梁都要断了!
「喂!」太白双手稳住她的肩,「不要乱撞,坏了你会修吗?」
「怪我喽?」汪小小抗议。
「当然。」
汪小小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这麽怕我弄坏你的东西,那干麽救我?」
「你以为我很想吗?」太白扶好她,面无表情的开口。「你就这样凭空落在我的眼前,替我接了本来可以躲掉的法术,再一句话都来不及说的就昏死在我脚边,我能不救你吗?」
哇喔,听起来怨念很深……现在还是扯开话题比较好吧?
「你干麽带我来这里?」
皱起了眉心,太白往前走,「你过来看。」
汪小小也学他的表情,浅浅皱了皱眉,低声的道:「皱什麽眉头,也不怕长皱纹。」
虽然听见汪小小的话,但太白决定不理她。「这是宇宙仪。」
太白指着房间里头一个充满着光点跟奇怪东西的仪器。「《淮南子˙原道》有曰:『横四维而含阴阳,紘宇宙而章三光。』」
「虾毁?」汪小小瞪大了眼睛,发出了疑问句。「淮南子是什麽东西?」
他错了,就个汪小小,扯什麽原文典故。太白把那仪器推到一边去,「简单的说,我现在要带你回去了。」
他决定直接告诉汪小小结论。「但是过程有点复杂,我想你也没有兴趣知道。」
「那你干麽带我来这里?」
「我以为你会对於人间仙界有点兴趣。」太白摇摇头露出「孺子不可教」的鄙视。
汪小小被这表情刺到,「不就是个仙界概论吗?我又不是没听过,你说吧,反正你们仙人说得应该大同小异,我们还可以讨论一下我听到的是不是真相咧。」
「又不是没听过?」太白挑眉。「我看你并不是巫女。」
「不是巫女我也听过啊,」她表情有些得意,「我前几天才捡到凤凰……」汪小小话才说了一半。「你干麽……露出这种表情?」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男人,除了面无表情,笑得像鳄鱼之外,还有第三种模样。
「你怎麽会捡到凤凰?」他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了的惊讶。「而且……你为什麽看的见凤凰?」
「我哪知道我就是看得到啊……正确来说,应该是我被凤凰砸到吧?」汪小小觉得自己有点无辜。
「……你从头开始好好的跟我说清楚。」太白拉了一张椅子坐。这姑娘果然有着古怪,她不是巫女怎麽会见得到凤凰?
汪小小兀自不知死活,「这跟我回家有关系吗?」
「这跟你为什麽现在会在这里有关系。」太白的青筋又浮上了额角,「你最好快说,不要找我麻烦。」
奇怪,这男人的口气明明就波澜不惊的,为什麽她就是打从心底发颤。「我又没有不说,你凶什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