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剑对他们来说很重要?」南宫春柳一边摸着来宝下巴,一边提出他心里的疑问,他实在不懂那把剑顶多就是个古董,怎麽会抢手到这种程度。
「尘月这把剑因为是无主之物,自然让人起了独占之心。」闻人秋霜双眉微皱,心中则是在思考着是否该将镇宅兽放出来,好保护屋里这些弱小的灵体。
这间屋子当初是有镇宅兽的,只是他眼见世间妖魔渐少,就将牠们封印了起来,如今看来是要重新解封牠们了。
「就算那把剑是没有主人的东西,也跟我没关系吧?他们死命追着我做什麽?」南宫春柳摸着狗下巴,对於莫名其妙卷进争夺战里感到有些不满,他只是个普通人,那些人要抢剑就去抢,跟他有什麽关系啊?
「或许他们觉得只要把你给绑了,那把剑就是他们的了。」闻人秋霜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给出答案。
「他们脑子里是装了什麽鬼东西啊?这种没有逻辑的事情也信!要剑不会花钱买吗?干嘛动手抢?他们不是那种超脱世俗,心里充满大爱的修行者吗?」南宫春柳满脸错愕,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答案,这是什麽鬼答案!身为修行者不就是应该帮助众生脱离苦海这类的吗?怎麽现在搞得跟土匪似的!
想要什麽直接动手抢,也不管拥有者是不是跟他们一样是修行者,也没什麽先礼後兵,这是什麽修行者?南宫春柳内心大喊着。他心里那个形象良好的修行者雕像瞬间崩塌,剩下一堆沙石。
「世道变迁,人心亦变。」闻人秋霜露出一抹苦涩浅笑,他也不明白为何如今的修行者变成这副模样,往日那些对待众生一律平等的修行者似乎已经不存在了。
「警察不管吗?都要出人命了!」南宫春柳揉着太阳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碰上了这麽麻烦的状况。
「你认为呢?」听了南宫春柳的话,闻人秋霜也只能回应一声轻叹。
「我勒个圈圈叉叉......」南宫春柳倒回床上,无语问苍天。
「你先梳洗一下,我去做早餐,我们边吃边讨论该怎麽办。」闻人秋霜抱起不停舔着主人的小狗,转身离开。
「你说该怎麽办?我总不能一直窝在你家里吧?」南宫春柳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果汁,一脸无奈。
「也是,你终究是有自己的生活圈,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闻人秋霜点点头,对於南宫春柳的担心感同身受,以往他所保护收留的人几乎都是走投无路的人,没有地方可以去,没有家可以回,然而南宫春柳却不是。
他有家可回,却被逼的不能回去,他有朋友亲人,却被迫不能连络,这只源於他无意中买到的一把剑。
解决问题的方法很简单,却也很难,撇开那已经将剑据为己有的厉鬼不说,光是要处理那把剑的去处就是个麻烦。
私下送走,那些修行者找不到剑恐怕会更加疯狂,现在只是抢人,要是找不到剑说不定连夺命就会上演。
公开拍卖,他不怀疑那些修行者会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到时可能就是大面积的楼房倒塌之类的问题。
不管怎麽做都似乎有後遗症,这让闻人秋霜感到有些头痛,更别提那个正在恢复力量的苍炎,若是他推算无误那把剑的主人应当是苍炎没错,基於这点他就不可能把剑随便交出去。
总而言之一句话,这件事无解。
「难道不能直接把这把剑扔出去,给那些人吗?」南宫春柳皱着眉,提出了他心里的问题,他只想安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生活,不想跟这些整天说道谈神的人有所关系。
「我也有想过,只是我认真想了想这方法没有用。」闻人秋霜摇了摇,喝下一口咖啡,否决了这个提议。「不说苍炎可能是那把剑的所有者,光是怎麽脱手这把剑都是个问题,那些人对这把剑的执念太深,不管交给谁都是一场灾难。」
「那怎麽办?我真要一直住在你家,直到那些人放弃抢那把剑为止吗?」南宫春柳拿着叉子一脸郁闷的戳着盘里厚片土司,他想家了。「要等多久啊?」
「我没办法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这件事太过棘手,也许等到苍炎恢复他原本的功力,让剑认主後,你就能回家去跟家人团聚了。」闻人秋霜眉头微皱,说出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不知道苍炎尚未被封印之前的功力如何,能不能对付那些修行者,但至少比起南宫春柳这个普通人要好上许多。
「何必跟那些小人客气,他们要是敢上门,就打的连他们爹娘都不认识,这样省事多了。」餐桌边突然多出一道声音,那声音也不算陌生,正是苍炎的声音。
南宫春柳左看右看,只看到一片空气,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物体,那麽.....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
「下面!你这个蠢货!」餐桌下传来怒喝,南宫春柳低下头一看!
桌下除了一只卖力甩尾的腊肠狗来宝之外,狗头上还坐了一个只有十五公分大小的小小人,小人穿着一套古装,腰间还配了把小短剑,乌黑的长发看起来超柔顺,小小的脸蛋萌度百分百,唯一的缺点是那一对满是凶光的红眼。
「才两个晚上不见,你怎麽缩水的那麽严重?」南宫春柳看着迷你款的苍炎,忍不住心中好奇伸出手向苍炎戳去......
结果就是在半路被一把小短剑攻击了,在指尖留下一道细小红痕。
「摸一下会死啊!」南宫春柳痛的缩回手,看着指尖的伤痕,对於苍炎的行为感到有些不满。
「要不是这家伙在房间外设了那个该死的结界,老子会变的那麽小吗?」苍炎冷哼一声,双脚轻轻一跳!小小的身躯就这样飘了起来,缓慢的飞上餐桌。
「什麽结界?」听完苍炎的话後,南宫春柳一脸困惑的看向闻人秋霜,好奇的开口询问。
「因为他所在的房间位於鬼门之上,所以我在他房外设了一个结界,所有一切鬼气有进无出,免得附近的人发生意外。」闻人秋霜看了一眼在桌上的苍炎,眼镜下的双眸中闪过一抹蓝光,瞬间明白了本该关在房内的鬼物为何会出现在此的原因。「他能出房门是因为他将自己大部份留在房里,眼前的样貌不过是他一部分神识,你不用害怕。」
「他有办法做这种事啊?那应该很厉害才对,怎麽会被人封印起来?」南宫春柳一边在土司上涂奶油一边看着餐桌上的小人,再次觉得这些妖魔鬼怪的世界果真颠覆自己往常的认知,同时心里隐约有些不安,总觉得自己似乎慢慢走进一条跟往日不同的道路了。
「哼!要不是老子当时伤重未癒,怎麽会着了那几个小人的暗算!幸好老子赴约前就将尘月藏於深山之中,否则尘月早就落入那些小人手中,也没有机会再回到我手中了。」一想起当年被封印之事,苍炎一脸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那些人还说自己是什麽名门正派,居然干出趁火打劫之事,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天下苍生。
名门正派?我看连一个乡野匹夫都不如。
「苍炎,你需要多少时间恢复?」闻人秋霜看着坐在餐桌上,捧着一颗小番茄啃的苍炎,开口询问。
「若是那房间里的阴气完全不变,我需要十五日来恢复,但那也只是恢复我当年被封印的状态,而非我全盛时期。」苍炎放下手上番茄,一双红瞳冷冷望向闻人秋霜,冰冷嗓音里带着鄙夷。「当年我伤重未癒,被那几个小人围攻,只能舍去肉体,灵魂出窍逃走,当时只想既然他们如此容不下我,我便去找一处深山密林静待轮回,却没料到他们连这点活路都不给我,将我的灵魂封入木雕之中,镇压在九重楼下,呼天不能,唤地无用。不过他们的後人也太可笑,竟然为了逃难,擅自将封印我的小木雕带离重楼之下,这也让我有逃出来的机会,更让我意外的是我重新拿回了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