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其实所有的一切跟平常都没有两样。
冬天没有温度的阳光摊在我头上,最後只好起床。我想和小白分手的事情其实并没有对我掀起太大的影响。
我依然在早上九点四十分起床、洗澡,然後准备上班。
只是在洗澡的时候想到关於昨天晚上作的梦。
我梦到我开着小白的车载着小黑,一路上都是红灯,所以我只好一直在十字路口等绿灯,然後我就起床了。对於这个梦,我没什麽想法,只是觉得很扯。
因为我不太可能借小白的车去载小黑,红灯也不可能让我等了这麽久,另外一点就是,我根本不会开车。
也许作梦就是这样吧,梦与现实是相反的。
在骑车去上班的时候路过梦中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突然发现一切又都这麽鲜明。
我想起以前嚷着要小白教我开车的事情。
那是秋天,或是已经快入冬了的季秋,小白穿着一件薄衬衫,汗流浃背的站在驾驶座旁边,车门大开,他靠在旁边而我到现在还学不会发车。
『踩煞车好吗?』他叹一口气,而我总是在转钥匙的时候忘了踩煞车,『Vita她们的车就不用。』我微怒地对小白说,夏天,闷在车里我的汗薄薄一层像雾气在皮肤上。
『有的车要、有的车不用好吗?』小白耐着性子对我说。
其实我觉得小白的个性很好很好,只要跟我有关的任何事情,他都会让我。
以前,其实也没有很以前,大约才刚和小白交往的时候,我特别喜欢在晚上跟Vita他们去夜店跑跑。
刚跟他交往的那段时间我还不习惯什麽事情都跟他报告,所以有次去BUBBLEPARK玩,而忘记跟他报备说晚上我不回家。
那时候我跟他已经住在一起了,他习惯什麽事情都跟我报备,要吃饭、应酬、加班,每件事情都说的清清楚楚,而我通常不会这麽做,不喜欢而且没必要。
所以那天晚上我接近凌晨五点才回家,天已经翻鱼肚白,有蒙蒙的白雾挡在十字路口。手机里面有许多通他的来电,家里的、手机的。
回到家才发现那天晚上他窝在沙发上睡觉,我只是很不好意思的去叫醒他,『我回来了。』我亲吻他的额头,『你回来了?』他问,一看到我立刻清醒,『怎麽都没打个电话回家呢?我打给你也没接。』他起身面对着我,抓着我的手腕让我直视他的眼睛。
『我真的很担心你知不知道?你连电话都没有打回家,你觉得这样对吗?』他说,语气低沉着,跟一开始认识时的好好先生不太一样,『对不起,我跟公司的人去喝一杯。』我说,希望可以减少罪恶感。
但是没有用,在他面前我就像是永远都在说谎、找理由的小鬼一样,面对他的责备我只有觉得我错了,却又无法面对。
自始自终,我从来就只有疲惫的份。
面对我自己的不诚实所带来的罪恶感,我对谁都无法祷告以寻求解脱。
『玩没有关系,我不介意,但是你有必要都不打电话不接电话吗?』他叹口气,『我希望我可以知道你在做什麽事情,这样可以吗?我不想每次都爲你担心。』
他说,从此以後我变的厌恶电话,更不常接电话,连回电话都是半自愿性的。我知道小白的关心,但已经远远超过我所能负荷的爱护,不是我所能接纳的。
於是又是那个有点热而依然有秋老虎的末秋,『好吧,你想学吗?』他笑着蹲在地上看着我,我坐在驾驶座上玩着自己的手指,『不想。』我说。
『那好吧,以後我载你好不好?你不要学开车。』他说,然後握着我的手,『欸?不是要剪头发的吗?还花钱用水晶指甲。』他摸着假指甲上面的水钻说,『欸你管我?』我笑着打他的肩膀。
空旷的停车场上只有小白的车,行人道上种植一整排不知名的树木随着风摇曳,姿态优美像在沙漠中的绿洲剪影。
我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的梦。
或许就是在说,我终究不可能与小黑、小白一同走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