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記憶中的笑容 — 3-5

以瑄学妹以前是个单亲家庭,从小,以瑄就没有见过他的亲生父亲,只听过她妈妈说,她爸爸在她出生前她爸爸已经过世了。

「我妈说会生下我是因为她不想失去跟那个人有关的任何事物。」以瑄淡淡的说着,接着又跟我说起她的童年。

她妈妈因为未婚生子遭到家理的反对,所以被赶出家门,自己出来工作赚钱,所以以瑄很少看到妈妈在家,而以瑄几乎都是交由房东阿姨照顾,所以她的童年几乎是没有任何亲人陪伴的。

「房东阿姨算是好人呢。」

「原本我也这样认为,但其实她会照顾我也只是妈妈给她钱的关系罢了。」

人长大後,会发现很多事都不是小时後所想的那样单纯,原本觉得单纯的世界,随着以瑄长大,渐渐改变了,所以,以瑄开始养成自己独立生活的个性。

「其实我只是希望妈妈多关心我一点,而不是一直将心思放在工作上面。」以瑄说,她妈妈下班後时常跟合作厂商去应酬,每次回来都一身酒味的,然後哭闹着说着和爸爸以前的种种过往,以瑄总是在一旁默默的听着妈妈描素爸爸的样子,自己想像从未见过面的爸爸。

「学姊,你真的要听接下来的事吗?」

「恩。」

以瑄说她有天妈妈不在家时,想说替妈妈整理她的书房,其实那时她会进书房有一半是好奇,因为妈妈从小就不让她踏进那个地方,然後,她发现了一本日记,也是她知道所有真相的开始…

『今天因为不想听那只会照课本上课的国文老师上课,翘课了,然後,我遇到了一个好酷的人喔,明明感觉我们年纪没差多少,但他却感觉经历过许多事,对好多事都蛮不在乎的,我希望我明天还能遇见他。』

『今天翘课时又遇到他了呢,他真的好厉害,一个人能打赢好多人,还有,他抽菸的样子真的好帅,不过他根本只把我当成小女孩。』

『今天我们间接接吻了呢,因为不服气他说我是小女孩,我把他的烟抢来抽了,虽然我被呛到了,可是,换来他的注意,这也是件好事呢。』

『我好讨厌他身旁总是有那麽多女生,可是我又无力阻止,他只当我是妹妹啊。』

日记里的高中时的爸妈,翘课、吸菸、打架和闹事,看着那些文字,以瑄知道自己的父母以前是过着多麽精采的生活。

「学姊,你如果要听接下来的事,那你要做好心理建设。」

「好的。」

『我今天鼓起勇气向他表白了,他说我对他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只是他有女朋友了,我听完後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我好想见见他的女朋友,不知道是谁可以绑的住他。』

『我问他为什麽有女朋友还和其他女生那麽要好,他才跟我说他的女朋友不怎麽管他,所以我问他那我们偷偷在一起可不可以,然後他转身就走了。』

『今天他喝酒了,好像是因为他女朋友准备考试而不常跟他见面,所以他很不开心,我讨厌他女朋友,害他这麽伤心。』

『他女朋友考上别县市的大学了,把他丢在这里,今天我看见他时他跟我说,我忘不了他那像是被遗弃的眼神,所以我主动的吻了他,那是我的初吻。』

『我不懂他为什麽要去等一个不珍惜他的人,所以我一直在一旁陪着他,希望他能看见我。』

『可是他再怎麽样都看不见我,只会一直想着他的女朋友,我觉得好难过,如果我将来到别的地方读大学时,不知道他会不会偶尔想起我。』

『我很无聊的跑去问他如果哪天我不在他身边,他会不会想我,他竟然回答会,害我好高兴喔。』

『他女朋友出车祸过世了,看着他难过的脸庞我也跟着难过起来,同时,也觉得自己好坏喔,竟然会有或许我能跟他在一起这个念头。』

『看他过得一天比一天消沉,我又快要离开这里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为什麽他就不能抛开过去选择我呢?』

『今天我向他再一次告白了,可是他依然没接受,他说现在接受我只是辜负我的感情,他怎麽可以这样?』

『过了四年又再次遇见他,却发现他竟然结婚了,对象还是他前女友的妹妹,为什麽她可以我却不行呢?』

『我跑到了他的公司去找他,发现他比以前有精神,也成熟了许多,我才明白为什麽他看不见我,因为我只会和他一起堕落,而她却会拯救他。』

『他看见我很讶异,然後我们一起吃饭聊天,话题都离不开他现在的家庭。』

『我问他为什麽不接受我,他却回答不出来,其实我对他还是特别的吧。』

『如果我早一点回来就不会被那女人抢先一步了,可恶。』

『我开始骚扰他老婆,这样他就会跟我见面了。』

『他问我为什麽要这麽做,原因很简单啊,我爱他啊。』

『我告诉他除非他跟我上床,要不然我绝对不会停止骚扰他的老婆的。』

『我怀孕了,我好高兴,又想到可以因此威胁他,让他待在我身边,我真的好高兴。』

『前几天故意寄了一些照片给他老婆,他老婆果然开始跟他吵架了,他又离我更近了一些。』

『因为他老婆一直跟他吵架,他真的倦了,所以他说再给他一些时间,他会真正属於我的,我成功了吧。』

『等到以瑄高中时,他就会到我们母女俩的身边了。』

「妈妈骗了我,爸爸一直都存在,只是在另一个家庭罢了。」以瑄说他从那时候开始觉得自己只是被母亲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所以她开始不去理会她妈妈。

「所以我们算是有血缘关系罗。」我冷静得不像自己,或许是已经对那个人失望了,也做了心理建设,所以知道不能对以瑄发脾气,因为,我们都是受害者。

「恩。」

「我还有一点搞不懂,为什麽你一直去抢别人的男朋友。」

「因为,那些人都很疼他们的女朋友。」以瑄需要的,只是关心罢了。

「以後,一定能遇到有人关心以瑄的。」听完这句话,以瑄开心的笑了。

「现在就遇到啦,学姊你啊。」

「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或者…」

「或者?」

「姊姊。」我笑着说完,以瑄却哭了,唉唉,我也有惹哭人的机会喔。

『校草陈毅使得直属学姊妹反目成仇。』

当我看见柔语拿给我的校刊时,我都不知道该说什麽了,封面还是那天以瑄和我一起吃饭,然後以瑄哭了的照片。

冤枉啊,以瑄是喜极而泣,我真的没有做什麽坏事啊。

「反正只是看图说故事罢了,不要那麽在意啦。」柔语安慰着我。

「我讨厌被误会嘛。」

「谁喜欢被误会啊。」翻了个白眼,以瑄说。

「放心,我会帮姊姊澄清的。」

「好妹妹。」柔语摸了摸以瑄的头说着。

自从那天和以瑄促膝长谈後,我们三个人正式变成好姊妹了,常常在中午时间毅起吃饭聊天,以瑄也变得开朗许多,在班上也渐渐交到好朋友,每件事情都逐渐变好。

至於大人的事呢,陈毅要我们不要想太多,妈妈则是早就知道了以瑄她妈妈的事,要不然之前也不会和那个人吵的那麽凶,也要我不要以那麽小的脑容量去处理大人的事。

有些事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欣瑜,校刊的事是怎麽一回事啊?」陈毅利用补习前的一些时间到校门口问我,唉唉,这下不只女校,连男校的人都要误会我了。

「就是那天的事啊,哪知道竟然会被校刊社拍到,我讨厌被误会啦。」

「欣瑜乖,我明天就去跟广播社借点时间帮你厘清。」摸摸我的头,陈毅说。

「这招以瑄中午也做过了,以瑄本身就是广播社的社员喔。」那时候还害我害羞了一阵子,我还是不习惯我的名字出现在大家看的到或听的到的地方。

「竟然被她抢先了,可恶。」

「跟妹妹有什麽好争的。」

「我是你男朋友,你被误会当然是我来帮忙澄清啊。」陈毅用无辜小狗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不应该把这事看的不重要。

「但是她是我姊姊。」以瑄拉着我的手说着。

「恋姊癖。」陈毅把我拉到他身边,唉唉,我不是绳子啊,你们要拔河的话去找绳子啊。

「哼。」以瑄放开我的手,跟我道完再见,冷冷的瞥了陈毅一眼。

「其实以瑄跟你是同一国的吧。」因为反作用力的关系,我扑到了陈毅的身上,我有点怀疑以瑄是故意放手的。

「没有喔,不过我很感谢她让你投怀送抱。」陈毅笑得很灿烂,好像要昭告全世界他牙齿很白这件事一样。

「唉唉,这理是校门口,快放开啦。」

「欣瑜还是欣瑜,不管怎麽样都那麽可爱。」陈毅真的是摸我的头摸上瘾了,还有,他也甜言蜜语上瘾了。

不过,我很喜欢这样的他,让我感觉我是被呵护着的。

「难怪当初以瑄会想要抢走你。」被陈毅揽在怀里,我突然明白了。

「怎麽说?」陈毅疑惑的看着我。

「因为陈毅很疼我啊。」

「做为你的男朋友本来就该这样啊,给你。」陈毅从口袋拿出一包手工饼乾。

「?」

「情人节的回礼,今天是白色情人节喔。」

「对喔,最近被大人的事烦到都忘记了,谢谢你。」

「就跟你说不要想这麽多了。」陈毅揉揉我的头发说。

「很难不想嘛。」陈毅打开饼乾拿出一片喂我,好像不希望我在谈大人的事一样。

我知道他是怕我想起来又开始难过,他真的很体贴。

「好不好吃?」

「好吃,你做的吗?」看包装不像是外面买的。

「不是,是我妈妈做的。」

「咦?」陈毅的妈妈帮他做白色情人节的回礼?

「妈妈说如果你周末有空的话,她想见见欣瑜呢。」

「!」我惊吓到愣在原地,陈毅又塞了一片饼乾到我嘴里,现在不是吃饼乾的时候啦。

「妈妈说如果欣瑜去的话她会准备很多草莓口味的甜点喔。」

草莓?!我无意识的点了头,然後…

「欣瑜答应罗。」陈毅笑的像是奸计得逞,亲了我的侧脸後,走去补习班上课。

唉,我好像答应了一件很恐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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