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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了自己身上的这些不对劲的反应,都是源自於喜欢他的这份心情,但只要想到他和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女生在一起,牵手、拥抱,甚至亲吻,还是让人有说不出的难受。
为什麽我会这麽笨呢?为什麽我没有阿昊的点醒,就看不清自己的心?
这阵子,我还是没跟韩禹谦恢复以往的热络,我们之间微妙的尴尬氛围,连妈妈都发现了,她端着排骨酥面进来让我当宵夜,顺便关心了一下我和韩禹谦的状况,她说她有点担心。露出了个微笑,我指着桌上的课本,段考将近,正巧圆了我的谎。我说,没什麽特别的啊,还是跟以前一样,只是升上二年级,课业比较忙而已。
尽管半信半疑,但听见我这麽说,妈妈也没在问下去,便说她要去睡觉了。
天知道这个谎话有多好笑,升上二年级,除了社团方面稍微让我一个头两个大外,学业方面,少了自然科的我,可是幸福的要命,一点负担的感觉都没有。
如果没有数学就更好了,当然,那只是我痴人说梦。
还要再一阵子吧?还要再一阵子,我才有勇气面对韩禹谦,把喜欢收进心里,就单纯的把他当作好朋友,那麽,事情也就简单的多。
虽然我也很想像以前一样三不五时就赖在他身边,但我总不能这麽自私,不顾虑到其他人的感受啊,尤其是他女朋友,如果知道有我的存在,又会怎麽想?怎麽看我呢?无论基於任何立场,我都不希望让韩禹谦为难。
改掉环住他的腰的习惯,不再经常的赖在他房里,甚至是他怀里。不再用「青梅竹马」四个字欺骗彼此,让一切合理化,因为总有一天我们都得面对,长大了,不能再和小时候一样,能够任性地姿意妄为。
段考结束後,一个月一次的交稿日,一如往常的,我和沛昀约出来吃饭。而她看完我这阵子写的两篇中篇小说後,反应是又惊又喜,她先是看看手上列印出来的一小叠A4纸张,又看看我的脸,她问我是不是发生什麽事?
她的问题愣了我当场,苦笑回应,很简略的带过一切,试图让一切云淡风轻,彷佛那些存在心底的波澜,都只是假象,没想到说到後来,我还是红了眼框。
「怎麽知道有发生事情?」我问,笑容里有苦涩。
「很简单啊,你的小说突然有爱的感觉。」她吸了口饮料,彷佛一切理所当然。
「怎麽不说是我突然开窍?」
困惑的望了我一眼,她很没意思的嘲笑:「这更简单啦,因为你是点点,禹谦口中的笨点点,居然连这麽简单的事都不明白,还敢说你不笨?」
我突然想起曾有人说过,什麽样的人写什麽样的文章,看来这句话是真的,之前的我根本不懂情、不懂爱,写出来的故事只是矫情的风花雪月而已,而现在的我终於懂了,虽然慢了些,让我的爱无处宣泄,但至少让我的文章有了点真实的感情,而不是一味的无病呻吟,一点感动都没有。
算了,晚了就晚了吧,至少对韩禹谦的感情,还能让我拿来写小说。
「笨就笨吧,不然怎麽办。」耸肩,只能露出无奈的笑。
认了,唉。
那顿饭吃得很开心,小说瓶颈的突破,让我终於露出真心的笑容。
很多事情都已经是既定事实了,既然不能改变,只好继续让自己学着适应了。
回到家,天还没黑,爸爸和妈妈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进门时,妈妈正将削好的苹果递进爸爸的嘴里,而爸爸的手紧紧搂着妈妈的腰,甜蜜的不得了。
结婚那麽多年却还像热恋中的情侣,在现代社会中应该很少见吧?看着他们,我实在很难想像有那麽多人离婚,就像韩禹谦的父母一样。
唉,才说别想他的,怎麽又想起他了?摇头,我旋身回房,怎知在进门前,又听见他的名字。
「对了,织典,刚刚韩禹谦有来找你喔,我跟她说你跟沛昀出去,他说他晚一点会来找你。」还好妈妈没回过头来,不然一定会发现我的表情有多麽不对劲。
「噢,知道了。」进门,拿了换洗的衣物就将自己关进浴室里,我习惯在洗澡时思考,当然也包括了要自己不要一直想到韩禹谦的这类催眠动作。
盥洗完毕後回到房间後,我先是将饲料倒进小可爱碗里,让牠吃得尽兴,又将牠捧在掌心逗弄了一会儿後,才回到书桌前,为我的小说奋斗。
尝试小说创作的这段时间里,我慢慢体会到妈妈为什麽明明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却还是那麽的热爱於故事创作了。因为小说就像每个人心中那一个又一个美梦,而那些现实中不如意的事,在小说的世界里都能得到满足与快乐。说是一种逃避的心理吗?在我看来其实无所谓。很多人都说小说是闲书,顾名思义,就是有空才看的书,既然生活中有那麽多忙碌和不如意,难得有空的时候,让自己沉浸在小说的世界里,化身成故事中的角色,满足一下妄想,又何妨?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畔传来房门被敲击的声音,我以为是妈妈,便要她直接开门进来,没想到出现在我眼前的,却是我好几天都没有好好说话,教我殷勤思念的韩禹谦。
吃惊、讶异全写在脸上,而他没说话,只是望了我一眼,伸手逗弄笼子里正抬头看他的小可爱,默默地,站到我眼前。
突然,他从口袋拿出一张百元钞票地给了我,又从带来的袋子里拿出我最喜欢的松饼,和一桶小可爱的饲料,将之全递给了我。
「这是金钱外交,」他指着躺在我手中的钞票,「这是物质外交,」又指指桌上的松饼和饲料,最後,倾身抱住傻着的我,柔声地道,「这是国民外交,点点,我们恢复邦交好不好?」
不说话,只是静静的靠在他身上,双手回抱他,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
怎麽办?韩禹谦,告诉我怎麽办好不好?为什麽要让我喜欢上你?为什麽我们之间不能简简单单的,像小时候一样,就当青梅竹马,当无所不谈的好朋友呢?
「韩禹谦,不要欺负我家小可爱,牠是我可爱的儿子,牠不吃这牌饲料的。」没头没脑,用着哽咽的声音,我如是说。
#对你,喜欢的感觉,多得像要溢出来一样。
怎麽办,能不能回到从前?我想念那单纯美好的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