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瑶池的路上，龙凌钰显得有些静默。除了偶尔回应赤凰的话语外，一路上似乎都沉溺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赤凰自然也察觉龙凌钰这反常。倒也不觉讶异，今天就要离开瑶池圣地，他依依不舍的情感可能已经到了顶点吧。
「再半个时辰就要起程了。」
回到了蟠桃树边的凉亭里，赤凰总算主动提起这件事。龙凌钰愣了下，眼神明显地失去光采。
「是呀，真快。」在一旁护栏坐定，龙凌钰目光紧紧盯着赤凰，就像是要将赤凰的身影牢牢映在眼里、刻在心底。
感受到龙凌钰灼热的眼光追逐，赤凰当然明白他内心的感受。不懂何为动心，也不想去探究。唯一了解的，便是自己似乎浮动着和龙凌钰相同的感受。
坐到龙凌钰的一侧，赤凰偏头看他。
龙凌钰的银白色的长发过腰，却永远是整整齐齐地被一条黑丝带系於背後，不像他任由一头红发飞扬；白皙的脸庞呈现的是一贯的严谨，只是看向他的眼神是不变的柔和。
不自主，赤凰伸过手贴上龙凌钰的脸颊。对与他闪过的讶异感到有趣，但他只想抚去他眼底的离别感伤。
「你会想念我……对吧。」
点点头，龙凌钰拉下他的手，紧紧包握在自己的两手之中。「出乎你想像的思念。」
话语会比所谓的心有灵犀更使人踏实......
淡笑，赤凰眼底闪过光芒，快地令人无法察觉。
「我也会很想念你，龙凌钰。」
不出意料，龙凌钰眼神顿时散出喜悦及不相信。赤凰他……赤凰他说……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看穿龙凌钰的心思，「我说，我也会很想念你。」一直认为这种话很别扭，直到说出口才知道没有想像的困难。再说，短短几个字便能让他开心，何乐而不为哩!
龙凌钰看了看四周，确定彩衣不在後，不迟疑地，他将赤凰抱个满怀，紧紧锁在自己的胸前。
「我真的舍不得和你分开。」埋在赤凰的颈窝当中，龙凌钰嗅着他独有的阳光味道。
在龙凌钰怀中找到最舒服的位子後，赤凰轻抚颈边的头颅。他开始喜欢这个怀抱、这副胸膛。尤其是这种倍受宠爱且需要的感受。
「龙凌钰……」靠着他的肩，赤凰懒懒地开口，「我们认识多久?」
「一年有余……」仰头靠着护栏的圆柱，龙凌钰回想起这段日子。「可却要分开了。」
赤凰拉下他的脸与他四目相对。
「我们曾经互不相识地隔绝在短短三丈三的距离之下长达千年。」难得的正经抓住龙凌钰全部的专注。「各自在各自的世界中生活。我不知道有一个龙凌钰在瑶池下、你也不知道有一个赤凰在蟠桃树上。」
「因缘际会，我们的世界开始重叠。你看见一个喜乐嘻闹的凤凰、我看到一个自抑不已的寒龙。南辕北辙的性格让我们不自主地互视。」赤凰点点他的眉心，有些逗笑龙凌钰。
「虽然现在将分隔两地，但你知道我在赤焰山、我知道你在绝冰岭；看似很遥远，但绝对比蟠桃树上与瑶池底端相近。相较之下，你是喜欢互不相识的三丈，还是互相思念的三千丈?」
「我喜欢……」龙凌钰缓缓落下的俊脸在赤凰的面前放大，直到冰冷的唇遇到温热。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