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在下输了,请怪罪。」楼下几位武将大声忏悔。
「各位别急各位别急,还有一位没动手,谁也别想抽钱。」东家持续喊话。
「昭王?」容如恩多问着,她好像有听过,是进云和宫当天,谢王指控此人是自己的父亲,就算不是,昭王曾经与容夫人有过恋情,而且她还见过两位大人谈情说爱的详细过程。不过,她全都不清楚,那是原本的容宫主才懂。
「昭王是昭夫人与和王之子,降为名门之家,昭夫人从朱雀国互通运酒谋取营利,儿子则是守边疆的武人悍将。」东家豪爽地开始数钱,「儿子守边疆,母亲经商,怎麽看都赚。」他之所以多嘴,可是看在下注官家的赌客放碎银,锦绣府是真金银票,只要官家赢,东家可是赚一笔。
一袭轻便武装,与和王相似的粗旷体格,铜铃般雪亮眼眸,健朗肌肤,五官与和王相似的亲切感。彷佛是年轻气盛时期的和王,加上容夫人不到三十,可以理解为何他们会走在一起。
「他们好像。」容如恩惊叹连连。
「你只有惊叹长相吗?」谢王眯眼,低声回应。
谢王努力压下性子,多看一眼容如恩流口水的傻样不自觉的会想掐死她,对方还是用计致人於死地的对手,论武功他一定稳输,论长相,不对,我为什麽要跟他比长相,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容如恩弧唇笑盈盈的曾经说过,最低门槛要跟和王一样喔,她的桃花杏眼专注地看着他,然後──靠,她看他,嘴巴讲得都是别人。
东家吆喝着,「昭王武艺媲美当年盛壮和王,就连境外好武的朱雀王也赞不绝口,国内外可说是无人能赢过此王。两位下注得好。」爆冷门而且下注行家又是小财,这笔钱东家的他赚翻了。
黑眸闪着怒光直瞪着嘴贱东家,让谢王连想到御旨是容宫主与昭王的婚配。
谢王敏锐耳朵细算杂乱脚步有减,俊颜一僵,便粗率地将轻巧如蝶小身影拖走,硬是往最远处的桌子底下塞,手脚俐落地将她所有裙摆袖子往内藏,确定无碍才起身离开。他庆幸容如恩懂得识相,任凭自己安排。
房门洞开,赌客慌张哀嚎,贪婪的东家手脚俐落地猛抓桌上几把钱财,推门而入武将豪迈地掀桌布一把包起赌金。刀光一亮,大夥全都闭嘴。
没多久,一群人抛剑扔刀,许多脚步声踏坏木椅烂桌,由近而远离去。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许多哀嚎声传入房中。
「大爷行行好,官家与锦绣府不合,你们打斗的赌金一部份可是客栈的修缮费用。」东家苦苦求饶。
「少来废话,又是老套行话。」
「昭王吩咐赌金直接全给客栈老板。」
「想进官府泡茶吗?」其中一名武将出口。
厚靴无声无息地踏入房内,昭王一袭轻装便衣,除了袖口领子滚上一轮轮云纹花样,素衫朴裤以行动便利为主衣着是武人喜好,锐气十足,军将威严让人畏惧,锐眼直落在五步之外,一位儒文素装少年谢王身上。
酷似和王的浓眉微皱,鹰眼微眯,眼前少年秋装绒背,状似单薄之身,呼吸运气与骨架肯定有武功底子,微温怒气傲姿与无畏官威汉将,其少年背影燃起一股怀念之情,曾经在边疆战场上,他跟随过几位殉职皇将。
「初次见面,不识昭王,还请多包涵。」谢王的确从未见过昭王,但是他跟和王一样盘算诡计的眼眸,看似念旧,出口都是实务谋策,就是让人不爽。
「初次见面───秦───」昭王低哑喉咙,绷着脸硬是咬出几字。
「请───昭王放人一马。」谢王将请这字咬得特别用力,扬起邪恶笑容,扬眉说道,「我家小叔在外树立不少敌人,再传出我在外惹事生非,恐有生命危险。」几名武将迅速拔刀亮威,却被昭王用手示意收刀退下。这份异常举止让属下开始动摇,连同跪地众多赌客都开始互相交换疑惑眼色。
「人总要入境随俗,随遇而安,以客姿来吃茶,顺势从流才是避免是非之道。在其位司其职,除了权职之身多警惕,也是与民相处之道。」谢王笑得温和儒雅眼眸却带寒光,「我叫晴天,母亲生我的时候正好出晴。」身上散发冷冽杀气与名字完全相反。
「你───。」一名武将咬牙切齿。异常逼人杀气,几名下属失控地尝试拔刀,但是昭王却怒目紧告不得反抗收刀之命,让他们开始不知所云。
「我会吩咐下属不得扰民造事,锦绣府的挑衅不得回应。」昭王浑厚磁性声音顺从答覆。
谢王俊颜的黑眸闪过一丝佩服,心中疑惑又逐渐升起,当年戏棚事件,不就是他与昭夫人有谋位之意,为何会如此顺服?
「你得跟我离开此地,在昭王府暂居,等亲人送你回家。」昭王此话一出,无声前移半步,眼前少年立刻升起杀气,让他皱眉止步。
「我自己会回家,不用路人甲担心牵挂。」谢王紧戒地扫视周围。
「你的父亲兄长也如此,总以悲剧收场。」昭王面容凝重,每次皇将总爱独行散心,到後来总遭暗算埋伏等悲剧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