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姻緣線 — 第二章

曲府

「楚公子,我们家小姐怎麽了」小六很好奇,小姐向来跟楚公子不和,这回怎麽给他抱了回来。

「你家小姐脚麻,走不了路,所以我抱她回来」

喔!天阿~曲若瑶超想死的,曲府里每个人都知道她和他超不和的,结果现在却是这种情形,她一定会变成大家茶余饭後讨论的对象了啦!

「原来是这样,那麽楚公子快请进,辛苦您了!谢谢您这样照顾我家小姐!」

刚从大厅出来得曲家大哥曲家玮看到这一幕也傻了,难道他们凑成一对了?

不是一直打打闹闹吗?难道是打出感情了?

「阿风,我家小妹怎麽了?」

「曲大哥,若瑶脚麻,无法自己行走,所以我将她抱回来」

「原来如此,多谢了,我家小妹应该又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来,换我接手,抱这麽久,手应该酸了,去大厅,大哥请你喝茶。」

「谢谢曲大哥,那麽小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其实曲家玮很纳闷,自家小妹有多吵,自己都知道,怎麽今个儿,这麽安静,真不寻常!「小妹,你怎麽都不说话,怎麽了啦?」

大哥.我不是不说话,是没办法说话阿,她又狠狠地瞪了楚凝风。

「对不住!曲大哥,小弟多有得罪,因为不得以,所以小弟只好点了若瑶哑穴,现在我立即帮她解穴。」

「大哥.姓楚的,他刚刚欺负我,点我的穴,又让我站了半个时辰,让我头晕脚麻,大哥你一定要帮我报仇!」

「喔?阿风真有这回事?」

「曲大哥,确有此事,但是,若瑶还没说原因。」哈哈,想跟我斗?连边都摸不上,要告状是吧?大家一起来呀!

「是吗?愿闻其详。」

「事情是这样的,曲大哥你应该也有听说今早若瑶女扮男装被我识破,於是曲伯伯就罚若瑶抄书和跪祠堂,她一气之下,就拿了把剑,来楚府兴师问罪,朝我猛烈攻击,迫不得已只好点住她的穴,要她反省自己的作为,没想到她死不认错,才会招来这些不必要的结果。」

心虚的曲若瑶想要偷溜,却被曲家玮按住了。

「小妹,是真的吗?」曲若瑶心想,死定了,我又没好日子过了。

「大哥..我..我…」

「不用再我了,一个姑娘家不好好在房里刺绣读经书,到处跑去找人麻烦,我想你是很悠闲吧?大哥有没有说过教你练剑是让你防身用,今天你却拿来伤阿风,幸好,你武功没有很好,也幸好你遇到的是阿风,否则其他人让你伤到了怎麽办?」

「大哥..我武功哪有很差阿?不要贬低我好不好,真是欺人太甚,我..我不想理你们了。」

「若瑶别转移话题,大哥话还没说完,现在罚你到省思房,去反省,不要乱跑,要是被我发现你偷溜,我会去跟爹说,你就吃不完兜着走,听清楚没?」

「听清楚了。」谁说女人都是祸水,他这个男人才是祸水,是扫把星,三番两次坏她好事,这还不打紧,还害她被罚,气煞人也,所以走之前,她又狠狠的瞪了楚凝风一眼。

「阿风,这丫头就是这样,不要理她,来,喝茶」

省思房

「春儿,你觉得我怎麽样?」

「小姐,什麽怎麽样阿?」

「我这个人怎麽样?」

「小姐我可以说实话吗?」

「废话,不然我问你做啥?」

「小姐你很凶,而且很粗鲁,不像一般大家闺秀,别家的小姐都是待在房里刺绣,小姐却成天舞刀弄剑。」

「我这麽差阿?」

「小姐我还没说完麻,虽然如此,可是你不会做作,而且凶归凶却不会使性子,不会摆架子,对下人们视如己出,很有爱心又有正义感,虽然小姐你不喜欢刺绣,但你刺出的作品,却很精致,也许小姐不像一般千金,但是你活得独特,打破了墨守成规时代下的条例,最重要的是你永远是春儿心里最好的一个大好人,因为春儿的命是给小姐救回来的,没有小姐就没有今天的我,所以不管别人把小姐说的多难听,你永远是最棒的小姐。」

「哇,春儿你嘴真甜耶!我心情好多了,今天就让你放一天假。」

「可是小姐,你一个人在这,不会很闷吗?」

「没关系啦.你出去玩吧!是我自己活该倒楣,反正再过不久,我就能出房啦,快,出去出去。」

「谢谢小姐。」

安分几日後,曲若瑶又想往外溜,正巧,大哥跟爹都去上朝了。於是,她又女扮男装,从後门偷溜出去,这一次,她特地避开大街,以免被发现,来到这鲜少有人的巷子,虽然有点阴森,但是为了出去,她不惜一切。她加快脚步,却不小心了撞到了人。

「唉呦!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撞本大爷?」

「对不住,这位爷,你有怎麽样吗?」

「我有怎麽样吗?这啥话?我都给摔疼了,我觉得有几处骨折了,你要怎麽赔偿我?你说阿?」这个中年男子一抬头,看清了曲若瑶的面貌,随即露出猥琐的表情。

「这位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然,我有一两银子,让你去看大夫。」

「哼,才一两银子就想打发我。你以为我是什麽东西阿!看你生得不错,就拿你来赔偿我吧!」

「你什麽东西,不要得寸进尺。」曲若瑶不想再跟他吵下去,於是迈开步伐,准备逃跑。没想到,却一把被抓住。

「你放开我,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哼.你这丫头还真呛,扮起男子还俏皮可爱,就不知滋味如何?」

「你少胡说!快放开我,我是男的。」

「想骗谁阿?分明就是女子,你叫我放我就放当我傻子阿?」

曲若瑶摸了腰际,惨了,剑忘了带,怎麽办,这样武功就使不出来了。

「放开我,你这个王八蛋,我爹跟大哥可是朝廷命官,你得罪不起的。」虽然曲若瑶一直挣扎但却徒劳无功。

「你说你爹是朝廷命官?那我就是皇帝老子。」这名中年男子不断的接近她,甚至还把她的衣服扯了一块下来。

「啊!救命阿!快点来人,快来救我!。」这时曲若瑶完全慌了。

「啊!好痛阿!肿起来了,谁?是谁敢拿石子扔我?」中年男子揉着额头,面目狰狞的观察四周。

「有种就给我出来。」

突然,楚凝风现身了。「是我,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还敢这麽大声,你不想活了吗?」

「你谁阿?找死」中年男子准备挥拳。说时迟那时快,楚凝风射出了几颗石子,

打的那名男子唉唉叫,再做个飞踢,那名男子被打到只剩半条命。

「你记着,我叫楚凝风,你要再敢动她,我就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楚..楚..楚凝风…你是兴望商行的负责人?」

「知道就好!还不赶快滚!滚!」看着在墙角里颤抖的曲若瑶,楚凝风很心疼。

「若瑶,不要怕,他已经走了。」第一次楚凝风这麽温柔的对她说话,甚至将外袍脱下来给她。只是她这时受到过的惊吓也不管来人是谁,就喊着「啊!救命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拼命的挣扎,却挣脱不开,就这样狠狠的朝楚凝风手臂咬了下去,楚凝风也不喊痛,反倒将手臂肌肉放松,以免伤了曲若瑶。

「若瑶,是我,我是楚凝风,你冷静点。」无奈曲若瑶此时什麽都听不进去,就只是张口死咬着,不得以的情况下,只好点了她的睡穴。

楚府

「少爷,这不是曲家小姐吗?少爷是发生了什麽事吗?」福叔一脸狐疑。

「福叔,一切说来话长,请你先帮我准备一套姑娘家的衣服,再派个丫鬟送来。」

「是,少爷。」

在睡梦中的曲若瑶还是睡的不安稳,她梦见那名男子,一直追着她,而她一直喊着救命,却没人理她,她好害怕。

「救我,救我,快救我!」曲若瑶的双手在空中挥舞,不安的大叫。

「不要怕,不要怕,若瑶,我在这。你安心的睡,我会在旁边陪你。」

楚凝风握紧了曲若瑶的手,深邃的双眼看着她,渐渐安静了下来,这时他才露出了笑容。

午後

曲若瑶终於醒了,但是对这间陌生的房间,她感到害怕,於是躲在墙角里发抖,这时,门突然被推开,曲若瑶吓得大叫。端着一盆水的楚凝风随即上前询问。

「你没事吧?怎麽了?」楚凝风伸出手,想握住她的手,不料,曲若瑶还在惊吓中,根本没认出他是谁,张口就狠狠的咬住。

「若瑶,若瑶,不要怕,我是楚凝风,不要怕。」曲若瑶看着楚凝风的双眼,感觉很熟悉,在睡梦中,似乎也有人这样对她说过,她渐渐安静下来,一直看着他,然後大哭一’场。

「好可怕喔!呜...呜...呜。」

「好了,不要哭,我在你旁边。」楚凝风轻拍她的背,让她可以顺一顺气。

楚凝风想起刚刚端来的水,拧乾了毛巾,帮她把哭得一蹋糊涂的脸擦乾净。

「曲伯伯和曲大哥也该回来了,来快点,赶快弄一弄,免得你挨骂。」

曲若瑶听到这句话,马上跳起来,对了,快点换回女装,否则被爹发现了该如何是好,此时曲若瑶吓傻了,她的衣服呢?她不是穿男装吗?她看着楚凝风大吼。

「楚凝风,我的衣服呢?」

「你小声点好不好?是我叫丫鬟把它换下来的,穿的不男不女的能看吗?再说你的衣服破成这样,想这样回曲府吗?你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这麽畸形的身材我才不想看,因为我不想年纪轻轻就瞎了。」楚凝风用轻视的眼神看着她。

曲若瑶顺着楚凝风的眼神看着自己「喂..你..你不要太过分喔,我的身材可好的很呢!什麽没脸蛋,只要我稍加打扮,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很多人来追求我,哼!你不想看,还有别人想看呢!我不想理你了,我走了。」曲若瑶原本是想跟他说声谢谢,没想到楚凝风竟然这麽过份,她也拉不下脸跟他说声谢了,但是她心里有点难过,她真的有这麽差吗?

「喂..曲若瑶.我是开玩笑的啦.我陪你回府,不然你等下怎麽跟你爹交代阿?」楚凝风抓住曲若瑶的手,不让她走。

「不要你管啦,放开我,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想办法。」

「不要生气,再生气会嫁不出去喔!」

「这是我家的事,用不着你来管。」

「好啦,不要生气了,不然这样,我教你武功,当作跟你陪罪,这样可以了吧?」楚凝风从来没想过自己在商场无往不利的他竟会如此窝囊,但是,曲若遥对自己不理不睬时,他感到有些不适应,这奇妙的感觉,究竟代表些什麽吗?

听到这句话,曲若瑶眼睛为之ㄧ亮。

「你是说真的吗?」见楚凝风点头,曲若瑶心情大好,勾着楚凝风的手。

「好!本小姐就决定原谅你,走呗,咱俩一道回府。」不习惯这样的亲昵,楚凝风脸上有一丝赧红,开心的曲若瑶却没有察觉到。

曲府

「瑶儿你又上哪去了?一个姑娘家,不在房里待着,成天就会往外跑。」

「好了,好了,爹,我只不过是去他家泡茶聊天而已麻,您何必一直叨念呢?」

「你这孩子也真是的,爹念你是为你好,爹是怕你以後嫁不出去。好了,你先回房去,我有事要跟凝风说。」

「喔..爹..那我先回房了。」

「凝风让你见笑了真是不好意思阿。」

「没关系的,曲伯伯,您就别再说若瑶的的不是了,是我请若瑶到我家坐坐的。」

「好好好,不过凝风你啥时跟我家丫头这麽好啦?该不会是喜欢我家丫头吧?」曲老爷笑眯眯的打量着楚凝风。

「没..没有啦,曲伯伯您别误会,我跟若瑶只是朋友而已,话说,刚刚您不是说要找我商量什麽吗?」

「对了,你看我这老糊涂,凝风阿,我有事想拜托你。」

「但说无妨。」

「其实是皇上下旨,命我与家玮下江南访查,但碍於此次前行,会有风险,我希望你能替照顾若瑶一个月。」

「曲伯伯,这自是没有问题,您何时出发?」

「最快,两天後动身。」

「这麽快?若瑶一定会很不舍。」

「唉!这也没办法阿,皇上是天,天的旨意,不能不从阿,所以我希望你好好替我照顾她。」

「我会的,曲伯伯,那..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好孩子,慢走阿!」该是对丫头说的时候了。

叩叩叩「请进。」

「瑶儿,你在做啥阿?」

「爹,我在背古诗。」

「喔?你转性了?背个一首来给爹听听。」

「爹,您笑话人家,我只是不喜欢背书,不代表不会好不好,我要让你大开眼界。」

「说的这麽有信心,那就背一首来听听。」

「庭中有奇树,绿叶发华滋。攀条折其荣,将以遗所思。馨香盈怀袖,路远莫致之。此物何足贡?但感别经时。」

「看不出来还真有两下子。」

「爹,可不要小看我。」

「好,其实,瑶儿,爹来找你,是有事想跟你说。」

「爹,什麽事,您说阿?」

「我和你大哥过两天要下江南一个月。」

「江南?好阿,听说江南风光明媚,有好吃又有好玩,我要带春儿去大开眼界。」太高兴的曲若瑶漏听了曲老爷的话。

「瑶儿,我的意思是我跟你大哥去。」

「什麽?为什麽?我不要,我也要跟,难道您想把女儿丢在家里吗?女儿绝对不会碍事的,拜托啦,爹。」

「瑶儿,不要任性,一个月,爹就会回来了,爹需要你在家里好好打理。」

「可是爹,女儿一个人实在是不行阿。」

「这你就甭担心了,我已吩咐凝风叫他协助你。」

「可是爹我会想您。」

「傻丫头,爹一个月就会回来啦!」

两天後

「爹,咱们该起程了。」

「大哥、爹,我会想你们的,真的不能带我去吗?」曲若瑶扁了扁嘴,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瑶儿别这样,爹不是说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麻,爹要走了,要保重自己。」

「爹,人家想跟你们一起去阿。」

「瑶儿,不许胡闹,爹跟你大哥要走了。」

「爹….」

看着不肯放手的曲若瑶,曲家老爷也感不舍,但是再不走不行,於是他向楚凝风使眼色,楚凝风一会意,点了曲若瑶的睡穴。

「凝风,我们家丫头就拜托你照顾了。」

「我会的,曲伯伯,您和曲大哥路上小心。」

曲老爷和曲家玮多看了一眼曲若瑶,随即驾着马车下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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