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你是我的花朵 — 你是我的花朵-33

在房间整理一下环境,一年没回来了,这里有老妈每天进来打扫也不会脏到哪里去,只是从行李袋拿出衣物後,他动作开始缓慢了,最後乾脆先扔一旁以大字型,双手抱头的躺在床上,好久没回来,心情果然舒爽点,但有点奇怪是,老爹怎会不在家,就在他躺下没几分钟就听到楼下开门的声音,和妈妈、弟弟的说话声,他知道老爹回来了,只是他现在懒的下楼去和老爹寒喧问暖。

只是楼下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到他几乎可以听到片段的内容,好像有听到爸说很糟糕,情况不乐观,又听到妈说那怎麽办,都要过年了才让老人家受这种罪,又听弟弟说是不是该跟哥说一声,三人在楼下讲的叽叽喳喳的,他皱着眉头,家里果然有事,而且没人让他知道发生什麽事。

翻过身起来,正想下楼去问问看到底发生什麽事,却没听到任何声响,也许讨论完了吧,怎麽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成了陌生人,有事都不找他讨论。

「扣、扣、扣」门外敲门声响了,沈智安只回一句进来,就看见沈智育打开门进来,他顺道拉的沈智安书桌前的椅子过来坐着。

「怎麽了?到底什麽事情不乐观,什麽东西让老人家受罪,什麽东西该让我知道?」沈智安冷静的问着三个疑问。

「看来你在台东待久了连讯息都慢了。」沈智育摇头的说。

「这跟我在台东无关吧!」

「阿嬷现在有精神错乱的倾向,所以爸和大伯、二伯、叔叔和姑姑讨论後,决定今年不回阿嬷家过年。」沈智育沉重的说。

「阿嬷有精神错乱?什麽时候的事?」阿嬷一向身体很硬朗,况且记忆也很好,怎麽可能一年不见就差这麽多。

「还不都是大堂哥被抓去关了,造成阿嬷现在有严重的失心疯。」

「大堂哥被抓去关?为什麽?」

「你也知道阿嬷从小就很疼大堂哥,结果大堂哥交友不慎,和人结夥去抢运钞车,被抓後阿嬷还在法院跪三天请求法官原谅堂哥,这新闻闹这麽大你都没看到吗?」沈智育记得当时全台都在报导,怎麽可能台东会没报呢?

「我没在看新闻啊!」他都看网路新闻,而且也都只找有兴趣的看,所以常会漏看几条重要新闻。

「上礼拜大堂哥被判刑五年,阿嬷当场昏过去,後来醒来後就变的疯疯癫癫的,她看到二堂哥回去看她,就拿棍子打他,说为什麽不学好,为什麽要当坏人,二堂哥想她有年纪的老人家也不敢还手,只好站着让她打,等她打累了,他就趁机将棍子、竹子、木头全拿去做木材烧,结果阿嬷找不到东西打他,就用手去打,打个二堂哥整个人身上都青一块、紫一块,他现在超怕看到阿嬷,就怕阿嬷又把他当成大堂哥抓来打。」沈智育想到年迈八十岁的阿嬷现在为了大堂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觉得好辛酸,这样疼他真的值得吗?

「她不是从不打大堂哥的吗?」沈智安想起小时候只要大堂哥犯错,阿嬷都不忍心骂他,反到他和二堂哥、大小堂弟、他弟只要犯一点小错,都会被她打的半死,所以他们那时都知道阿嬷特别宠大堂哥。

「都被抓去关了,能不打吗?」

「那她现在怎样了?还好吗?」

「能好吗?吃得少、又睡得浅,常常半夜起来大吵大闹的,搞的大伯父他们都没辄了。」沈智育摇头说。

「那堂嫂呢?青玉和青怡呢?」

「堂嫂跑啦,在堂哥被抓入狱後没几天就走了,留下两姊妹给大伯父他们养。」想到沈青玉和沈青怡两姐妹就替她们感到可怜,爸爸入狱、妈妈跑了,还得受人指指点点长大,这样的童年怎麽会快乐呢?

「堂嫂怎麽会跑了呢?」

「谁愿意跟随一个有前科的先生过一辈子,这只是早晚的事罢了。」

「那爸在楼下就是在讲阿嬷的事吗?」沈智育点头,「那今年阿嬷家肯定很冷清。」

「哥,我听爸说,大伯父是希望你能替代大堂哥去安慰阿嬷,毕竟你和大堂哥无论是身高、体型和外表都有几分神似,阿嬷现在精神错乱,应该会把你当成是大堂哥吧!」这就是刚在楼下他们三人讨论的事情,妈妈是反对让他去,怕他去会和二堂哥一样全身是伤回来。

「如果阿嬷真的把我当成大堂哥,然後又揍我一顿怎麽办?」二堂哥都被打成伤了,那他去不就更惨。

「这也是妈担心的部份,可是伯父和叔叔他们很像都指定要你去看阿嬷,所以我才上来问你要不要去,不去的话我要马上跟爸讲,让他去推掉。」这也是沈智育为什麽这麽难以启齿的事了,如果他哥去也是和二堂哥一样,那还有谁能让阿嬷觉醒呢?

「我能不去吗?」沈智安摇头,因为他太了解叔叔和姑姑他们的个性了,到时候一定屎尿一堆,说什麽他不孝,也有可能会牵扯到爸和妈身上,搞不好他们会说爸和妈不管阿嬷的死活,反正不管怎麽样,他是注定要去看阿嬷的人。

「你也知道叔叔和姑姑他们说话比较直,没有恶意的,他们只是年纪都比爸爸小,所以比较不懂事,说到底,其实他们的年纪做我们的哥哥姊姊都说得过去,只是爸碍於颜面不方便帮你拒绝。」

「我会找时间去看阿嬷的。」他才不会让他们有机会说嘴咧,大不了只是被阿嬷打一顿而已,没差的,就当让她运动也好。

「你保重啊!阿嬷现在神智不清,下手很重的,若不行就要闪,知道吗?」沈智育耳提面命着,就怕他哥和二堂哥一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我知道了,我会找时间去看看阿嬷的。」沈智安也只好做好被打的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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