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好可怜,就这样被遗忘,姐也好可怜,竟然彻底忘记她了。」
「听说她又重度昏迷,好可怜喔!好想跟姐讲,有人为了他几乎就要死了…。」
「如果姐知道真相,他会原谅我们吗?姐会不会崩溃?妈。」
「那就永远守住这个秘密,阿恒,拜托你了。」
这些话,就像昨天听到一样,仍记得一清二楚。
那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忘记一个很重要的人,一个为了我几乎要死的人,我虽然很想问,可是我知道,这辈子我都别想从她们身上听到真相。
「姐!姐!」阿恒的手在我眼前挥了挥。
『嗯?抱歉,你刚有说什麽吗?』
「妈叫我们准备吃饭,你刚又在发呆?」他一脸啧啧称奇的表情,似乎对我这个随时都可以发呆的人感到无比的厉害,虽然他是在反讽。
『法律有规定不可以发呆吗?』
「是没有,不过听说爱发呆的人,智商会比较低。」他哀悼的看着我。
比较低?这又是哪一国的科学理论?
这个臭阿恒竟然怀疑我的智商,也不想想我可是他姐姐,基因是会差到哪里去,我智商如果很低,那他是能高到去领奖吗?
「吃饭啊!你们姐弟难得一起回来。」妈妈感性的看着我们,还边帮我们夹菜。
「爸工作还没回来?」
「他还在中部处理工作,大概好一阵子都不会回来了,你们吃啊!」妈又把右边的肉夹到我们的盘子上,好像我们好几年没吃到她的菜一样。
『很好吃。』我满意的把嘴巴塞得满满的。
「真的吗?你喜欢吗?」妈妈喜出望外的看着我,大概是很久没听到我称赞她。
「你看,她满嘴都是菜。」阿恒一旁接话,碗也塞得满满。
「很好很好。」妈妈满意的直点头,又把菜夹给我,不过这次没有阿恒的份。
看着妈腼腆的笑容,我才发现,她真的老了好多,眼角的细纹,还有嘴角边的小细纹,一点一点的刻在她的脸上,想起以前的自己,不知不觉心都酸了起来。
母爱的感觉,有妈妈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美好,她只是太爱我了,手法虽然粗糙点,但是出发点是因为爱,那就够了,不是吗?
吃完饭,我和阿恒各自回到房里。
我翻起以前小时候的相本,很多感触瞬间涌上来,我好像回到小时候。
原来,以前的笑容是这麽幸福,而我,却一直都没发现,是不是越靠近幸福,就越看不到幸福的样子?
妈,她真的苍老了好多,本来还有些婴儿肥的脸庞,因为岁月的增长,还有增添的不如意,竟然让她消瘦这麽多,原本还保有一丝小
姐的模样,为了两个小孩,青春一点一点的消失,如果是我,可以吗?
想到这里,眼泪不争气的滴在相片上。
同时,放在床边的手机铃声响了。
是寺的例行电话。
「在干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晚上,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轻柔。
『在看小时候的照片。』我带着鼻音的说着。
「疑-怎麽会想到要看以前的照片?你…在哭吗?」他颇富兴味的问我。
『就想起以前在国外忤逆我妈的时候,那年还没遇到你,所以天天怨天怨地,还对我妈说一些伤人的话。』
「
这不都是过去式了?别太执着於那些已经犯下的错误,而且,阿姨知道你不是有心的,母爱可不是你三言两句的无心之话就可以破坏的,所以,就别哭了,好吗?」
『好像每次跟你讲完不开心的事,你都可以迎刃而解?果然我太钻牛角尖了。』
「因为我站在圈圈外,你站在里面,所以我可以轻意的看到你打蝴蝶结的地方,也许有一天,我打结的时候,你也一样可以解开,不过这天不知道何时才会来临。」
『你呢?一个人会不会很无聊?在做什麽?晴晴回去了吗?』我又劈哩啪啦的丢了一堆问题给别人,这好像是我的坏习惯。
「不会无聊,刚刚跟晴晴在玩网路游戏,她又趁我不再偷偷升等了。」
『唉!真羡慕晴晴,我也好想去你那里。』我撒娇的说。
「话说你害我这阵子都不想坐高铁了。」
『好像有这回事,看来我该睡了,晚安,亲爱的。』我又开始不自觉得想睡。
「又来了又来了!你睡吧!晚安。」
看来晴晴回来台北後,一切如常。
朋友住在一块果然是明确的选择,不然晴晴一个人住,父母又不在台湾,寺在这里也居无定所,那还不如省钱又可以互相照应。
不过,邻居的闲言闲语还是不容小觑,住在晴晴附近的八卦团,老是误以为我是寺的情妇,还一直在晴晴那里说三道四,也不睁大双眼,仔细观察谁才是谁的女朋友,还看我一次瞪我一次,真是冤枉。
隔天一早,我还在床上赖着不醒,妈妈敲了门,看我没反应就自己进来,她细细声的说:『我把信放桌上。』
我只是恩的应了一声,眼睛微微的睁开。
等到完全清醒後,我才缓缓爬起。
怎麽又寄来了?还知道我回台北,她是二十四小时跟监我吗?我才刚回来台北,头脑都没有很清醒,就看到信被放在桌上。
我没仔细看,就先去刷牙洗脸,因为今天很忙,名产很多又很重,我需要一点时间才可以完全搬到我的宝狮里,所以根本没有时间好好的阅读,不过还是暂时把它放在我的牛仔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