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下班的时候,刘燕妮看到郭兴和刘志一起离开了公司。刘燕妮想不到,这两个和自己都上过床的男人,关系倒是处的不错。自己像是一块抹布,你扔了,他捡起来。现在,她这块抹布可能又要被刘志扔了。想着想着,刘燕妮就拍了一下桌子用重庆话骂道:「龟儿子,想白睡老子,门也没得!」
中午下班後,刘燕妮没有回去,打电话要了一份速食在办公室吃。吃着吃着,刘燕妮就无声的哭了起来。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夥男人合起来欺骗了一样,又像是被他们轮奸了的感觉。当初要是自己安安心心在重庆上班,也说不定正儿八经的谈上了对象。追着那个小白脸来深圳,可人家和老板的寡妇女儿好上了,自己被无情的扔了。郭兴和刘志这两个有老婆的男人,自己也并没有奢望要嫁给他们,想给他们做情人,他们也是这样的轻视。难道自己真的很下贱?论长相,论身材,我刘燕妮不比深圳的任何一个美女差,可郭兴和刘志这两个龟儿子为什麽就不稀罕自己?刘燕妮觉得自己真的很委屈,很伤心,心里很不平衡。再想到那个骚货张欣,自己那点不如她?可郭兴却偏又喜欢上了她,连刘志看她的眼神也是色迷迷的。不就是她的波比自己大了一点,个子比自己高了一点嘛,难道在床上的表现她比我还好?
刘燕妮去关窗户,她听到外面在下雨,有雨水飘了进来。她无意中看到郭兴和刘志的车先後进了公司院子。两个男人停好车,匆匆往楼里走。刘燕妮想到昨天刘志关了手机不接电话的情景,就恨得牙根痒痒。她又想到了郭兴,这龟儿子当初和自己好的时候,说多麽多麽心疼我,现在和张欣好上了,就无情的抛弃了我。我也不是一块烂抹布,说扔就扔了。刘燕妮一直等郭兴看会不会对自己有什麽交代,现在看来这龟儿子根本就把我给忘了。她决定去找郭兴。
十几分钟後,刘燕妮去了郭兴的办公室。不料,张欣却在。张欣和郭兴都坐在沙发上,好像他们在说什麽。刘燕妮也没有要回避的意思,她看也不看张欣,直截了当对郭兴说:「我有事情和你聊。」就坐在了另一张沙发上。
张欣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郭兴示意张欣先出去。张欣瞪了一下刘燕妮,很不满的走了。
郭兴问刘燕妮:「什麽事情?」
刘燕妮用鼻子哼一声:「什麽事,你知道呀。」
郭兴知道她来是什麽意思,但装糊涂,说:「我不知道啦。」
刘燕妮火了,她怒目圆睁:「你个龟儿子当我是一快烂抹布呀,说扔就扔了,我现在也不管什麽影响不影响,你不给我个说法,我不会甘休。我什麽也不怕,不在乎了。」
郭兴没想到刘燕妮会骂他,而且是第一次看到刘燕妮这样动怒。都说辣妹子厉害,今天才算是领教了。郭兴真的害怕这个妮子他妈的在自己办公室里大喊大叫,影响不好。也害怕她还做出什麽举动,就笑面婆婆一样的说:「发那麽大火干吗,有话好好说啦。」
刘燕妮说:「你不好好和我说,我凭啥子要和你好好说。」
郭兴任然笑着说:「好好说,好好说。」
刘燕妮不说了,她在等郭兴说。
郭兴说:「听说你又和刘志好上?」
郭兴是想压压她,让她有理亏的感觉。没想到,刘燕妮却说:「你能和张欣上床,我为什麽就不能和别的男人上床?别想拿这个来找理由,你当初是怎麽答应我的,你勾搭上了张欣那个狐狸精,我找你闹过吗?我一直等你会给我个交代,可到现在屁都不放一个。惹急了,你们哪一个我都不放过,我说了,我什麽都不怕。你们这些烂男人,一个一个他妈的都是骗子,流氓。」
郭兴一看这妮子真急了,就连哄带骗说:「好了好了,姑奶奶,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吃饭,有什麽事我们饭桌上说。」
刘燕妮知道郭兴是怕自己在办公室里吵吵嚷嚷的怕影响不好,也不想把郭兴给惹急了,就说:「那好。」她起身走了。
刘燕妮走了之後,郭兴骂了一句:「妈的,还挺厉害的。连我也敢骂了。」他现在才知道,这丫头并不是个善茬子。以後玩女人,说啥也不能玩自己身边的女人,真他妈的麻烦。刚才张欣来也是他妈的腻腻歪歪的。眼红别的女人开什麽好车,言下之意是,也要给她换一辆好车了。张欣现在开的是一辆红色的马自达6。不过,平心而论,和张欣相比,自己是亏了刘燕妮这丫头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郭兴也叫来了刘志,这让刘燕妮和刘志都没想到。他们两个感觉到特别不自然。郭兴一向做事乾脆利索,她对刘燕妮说:「我一次性的给你二十万,你回家去做点事情吧。很多女孩子都想在深圳混出名堂,也不是容易的事啦,我也不想耽误你的前程和青春。我这人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今天你要是同意的话,就这样定啦。」
刘燕妮同样也没想到,郭兴会这麽直截了当。她自己还没有做这样的准备,中午去她那里,是想让郭兴能够重视她,但现看来郭兴是想做彻底的了断。她迅速的思索着:继续跟郭兴,乃至刘志黏糊下去,也没有什麽好的前程,还不如见好就收。这郭兴还算豪爽之人,要是换上一个小气鬼,一分不给,你还能把他怎样?刘燕妮虽然这样想着,但还是没有吭声。她不想一下子表态,让两个男人看出自己和他们上床,纯粹是了为了钱。
郭兴以为是刘燕妮嫌少,就手一挥,说:「再给你五万零花钱吧,你觉得行就行,不行就算啦,你想怎样就怎样啦。」
刘志心里明白,郭兴这样做,是要他们两个人都和刘燕妮断了关系。刘志心里很高兴,觉得郭兴不愧在黑社会里待过,做事就是利索。刘燕妮这个女孩确实黏不起。但他也明白,私底下,他也得给刘燕妮有所交代。他现在也等刘燕妮的态度,希望他离开公司,离开深圳。
刘燕妮怕过了明天郭兴会後悔,就说,那你什麽时候给钱。这就像是在做交易一样,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感觉。只是,那个「货」已经提前交了。
郭兴说:「你明天早上去我办公室拿钱,我给你现金。你拿了钱就走人。但你要写一个东西,就是要申明以後和我以及刘志都没任何的关系和来往。」
刘燕妮一愣,没想到郭兴这麽绝情,但还是答应了。说妥了事情,郭兴像办完了一件事,专心吃饭。他吃饱了肚子,对刘志和刘燕妮说:「我有事情先走了,你们再聊会。」他知道刘志和刘燕妮还有话说。走时,郭兴用眼睛瞅了一下刘志,那意思是告诉刘志:不要再黏糊。
郭兴走後,刘志和刘燕妮一时都有些尴尬。
还是刘燕妮先说了话,她问刘志:「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像婊子?可我一个女孩子,还能怎样?想着爱情有多麽美好,原来屁都不是。我知道,在深圳,像我这样梦想的女孩子千千万,可有多少人的梦想能够实现?在深圳,没有能靠得住的男人。我这样做,至少心里会平衡些。郭兴还算是个不错的人,要是碰上那些自私又绝情的男人,我还不是什麽都没有。」
听了刘燕妮的话,刘志心里不是滋味,她想起了死去的阿桑,觉得无论如何,女人都是可怜的。他不知道怎样对刘燕妮讲,刚才刘燕妮提到了自私的男人,会不会也再说自己。他自己心里明白,他做不到郭兴那样的洒脱。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麽,但被刘燕妮阻止了,她说:「你什麽也别说了,我不会要求你怎麽样给我个交代。你无法和郭兴比,人家是老板。说起来,你也是个打工仔,只不过比我这个打工妹高级一点罢了。」
刘志有点伤自尊的感觉,但刘燕妮说的是实话。他也只是个打工仔,人家郭兴可以做到挥金如土,可自己做不到。这年月,自尊是什麽?口袋里没钱,再强的自尊都是个屁。
刘志有些沮丧的说:「那我们走吧。」
刘燕妮说:「今天晚上我们在一起住吧,就算是要离开了,我们最後缠绵一晚上吧。之後我们就谁都忘了谁。我明天拿了钱,後天就飞回重庆,不想再在深圳多停留一时一刻。」
刘燕妮说的有些伤感,刘志心里也很伤感,就去了她那里。他们一晚上都很少说话,只是不停的做爱。彷佛要把这辈子的爱都要在这一夜做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