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岁的黎炙夙。
一身拥有过许多女人的我,要说真的有爱过谁或为谁着迷的话…还真的没有!
从国中开始,每个女人就为我倾倒,就算再冷淡再不可一世的女人,在我稍微“认真”的追求上,也是放下所有的矜持,最後落入我的手中。
这叫我如何懂得什麽叫"珍惜"呢?
因此除了自己的父亲以外,我没有真的说过自己爱过谁。
我一直知道父亲大人一生最爱的就是我,而我的一切也是父亲所给,因此感恩之心一直存在我心中,也没要砸黎夕集团招牌的意思,反而还想让这招牌更发光发热。
因此我很努力学习一切,在别人没发现的地方,我都偷偷的学习着,从国中开始,每天下课後就有家教老师的我,一般进度只要一小时就可以上完,於是剩下一小时的时间,我总是要家教老师偷偷教我其他的东西,通常我会拿出报纸,与家教老师一起讨论。
一个国中孩子居然会讨论时事,当然令很多家教老师吃不消,於是当我发现到这个家教老师已经没有什麽东西可以教我的时候,我就会跟父亲说,请他帮我换老师。
因此在出社会之前我就已经比别人更懂得企业运作和行销企划等相关的知识,还有非常清楚的逻辑观念以及丰富的创意。
总之,我的一切,即使别人认为是运气好或者是靠父亲大人黎夕的关系,更有人觉得是靠我的一张脸,但我自己很清楚。
这一切,都是靠我自己的努力。
於是我很珍惜自己所拥有的,更懂得运用这一切。
三个月前,她,杜兰朵现身,动摇了我们家的的地位,也动摇了我的心。
那场记者会,我也在场。原本只是想观察一下合作夥伴对下一季有什麽规划而已(原本那场记者会名为杜氏企业第四季产品说明会,结果没人真的在意主题,这也可能是杜氏企业原本的计划之一),我当时就站在会场最後面,当杜兰朵出现那一刹那,我感觉到了自己前所未有的心跳。
远比青春期第一次尝到女体的感觉还要澎湃,远比大学时期时追求大自己两岁的全国校园美女第一名时还要紧张,远比站在後台等待那个当红玉女明星的心情还要兴奋。
有如潮水般袭来、惊艳的脸孔、无法捉摸的气质、令人陶醉的魔力。
只这一眼,就像万年,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
於是我也开始追随杜兰朵的身影,每天晚上七点四十,我都会独自一人开着车,到郊区的小木屋,享受我的宁静片刻。
跟全国所有的人一样,坐在电视机前。
当然,我也不是没有尝试着邀约过她,我私底下调查过她所有的行程,也匿名的邀请过,一般来说就算是再怎样受保护的明星或企业千金,也不可能如此的封闭,总会有些交际应酬,或对我提出那些邀约感到一点兴趣。
甚至是我也曾经测试般,用公司的名义提出正式的邀约。
却总是被拒绝。
当然,据说连总统府的邀约都敢回绝的杜氏企业,对这当然不会在意,只是我好奇的是杜兰朵难道他本身也会对我没兴趣吗?
我不信。如果让她看我一眼,我就有把握可以更加的进一步了解她。
所以当两个月前"白舞"现世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今晚,第三首世纪谜诗,终於要揭晓了。
七点四十。
杜兰朵穿的一身灰纱,一如往常,没有任何皱折和装饰在上面,只有脖子上那条项链,是我曾经在一个展场上,受邀而亲自剪彩的今年度最新款,继"众星拱月"与"白虹贯日"珠宝界的珍品姐妹作之後,堪称本世纪最後的极品-星海。
这一条项链是由二十二颗极品钻石,每颗都超过七点七七克拉,围绕在中央两颗主钻,分别是二十四克拉与二十二克拉的顶级钻石,分别像徵日月与群星,政府曾出超过两亿元表示愿意收购,并列为国宝,但它在珠宝界已经是无价之宝的地位,因此还是私家珍藏的状况。
那时候找不到一个模特儿适合展示它,只好摆在展示台上,根本没人看过它被戴上的样子。
现在出现在杜兰朵身上,我觉得真的是非她莫属了。
『我是杜兰朵。』
她的声音总是那麽好听,面无表情却又万种风情。
『最後一首。』
她双手张开,仰望天空,在寂静的瞬间,似乎就要看到她与天地合而为一,无比的融洽。
然後她抬起了脚步,将全身肢体伸展到一个极限。
每一个动作,都是极限。像是劈腿、抬腿,到扭转腰体和身躯,柔软的像是没有骨头一般,可是却又不像一般杂耍剧团那样的令人感到恐怖和惊奇。
相反的,反而让人完全的感受到她肌肉线条的美。
每一条筋骨脉络,在伸展到极限的时候,显得更加的清晰且感受到一股生命跃动的感觉。
但那种美,却很像是一种垂死的挣扎,回光返照那一瞬间,心的最後几次跳动,如烟火般。
绚丽,短暂。
『照亮黑夜、暗灭白日,涨满世人的眼光,成就心底的渴望。
凝聚失落的力量,拆散稳健的精神,破坏又创造一切。
闭上眼,就能感受到,张开嘴,就能高声歌唱。
从炙热的火中生长,比寒冻的极地还要冰冷。
无人能解的苦。』
这一次跳完之後,杜兰朵没有马上的离开。
而是站在场上,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镜头。
一分钟後。
她叹了口气。
说出了令人震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