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这里第七天了,她还是很不习惯,环顾寂然的四周,她不得不认命,有的人就是天生具有颐指气使的本钱,而她的未婚夫就是个中翘楚。
季家是名人将相後裔,几位长辈对国家都有赴汤蹈火的贡献,当年北伐抗战就靠这些人替国家打下江山,高曾祖父都在清廷为官。
季允浩住的这栋隐匿在都会区中的老宅,隐身在一幢幢的公寓大楼群里,若不注意,还真不容易发现这间老房子。
一大片浓荫老树,巧妙的掩护了这间豪气万丈的房子,加上门面低调,与周遭新颖的高级住宅群相较,鲜少人知道里面别有洞天。
纯木质坚硬的手工房舍,占地两百多坪,季少爷回台湾後重新打造过,是他亲自设计监工的,层次丰富,是个迷宫般的小世界。
接连几天,台北市下着倾盆大雨,今天早上才放晴,搞得暖暖春日变得阴惨沉郁,她的心情就像连日来的天气。
她发现他周围有太多出色的女生,根本不会看上她这种小女孩,不过她也不在乎他喜不喜欢自己就是了。
初春的清晨,通常不太有天光,即使已经七点多了,落地窗外的天空仍然灰暗,带着点随时可能掉下的水气。
外头灰蒙蒙的,卧室里也是灰蒙蒙的,她知道季允浩早已起床在水池里游泳。记得十岁以前她很怕黑的,她希望让自己不要那麽怕黑,也许怕久了,就不怕了。
後来她发现黑暗虽然会令人感到恐惧,但黑暗对人并不会真正有害,有害的是人所造成的,至少大部分的恐惧是这样的,她对此感受特别深刻。
他命令她与他同房,她不从,他便搬出季奶奶,季奶奶说两人随时都可以结婚,不论她是不是还在念书,季奶奶还举自己的例子说抗战的时候她一边读书一边和季爷爷共组家庭,人生反而更有价值。
打开房门,季允浩自顾自的走进房里。
「还在赖床?」他问。
季如果眨了眨眼,他乘势把被子掀开。
「快起床了。」他说。
她躺在原处,动也不动。
他搞什麽?
「抱歉,我这人不懂怜香惜玉。」
他走进浴室听见他上厕所,冲马桶,然後打开水笼头洗澡,她知道他一天最少洗两次澡。
不一会儿,他出来了,脸上湿漉漉的。「真舒服。」
她没答腔,充满敌意的看着他。
「你会不会游泳?」季允浩看着她。
「不干你的事。」
「脾气真坏。」他又说。
「对你这种人干嘛客气﹗」她存心想气死他。
但是他没动怒,彷佛不管她怎麽做都无法惹毛他。
他望望她,又低头看自己,然後扯动嘴角问︰「请问,我哪里得罪你了?」
「你把我囚禁起来就是得罪我了。」她很没种﹗她很生气却不敢真正对他怎样。
「真的?﹗你认为我是囚禁你?」他故作恍然大悟。
「你不承认自己的犯行是吗?」
这个大「嫖客」,竟敢大剌剌地大放厥词!
「你可以自由来去,怎可说我囚禁你?再说我们马上要结婚了,先试婚一下也很正常呀!」他奇怪的看着她。
「我不想嫁给你,我已经说过一百多次了,你要怎样才会放过我?」
他瞅着她,「要我放过你是吗?很简单,那就努力让我没胃口,努力让我对你没性趣。」他说得露骨。
闻言,她吞了吞口水,「好,我会努力让你没胃口,不过我先说喔!我已经两、三年没做了,也只有过那麽一次,而那一次除了紧张,我什麽痛苦快乐都没感觉到。」
他蹙眉,「你已经做过了?」
她点点头。
「和谁?」
「洛城哥。」她没必要说谎。
「我会让你很舒服,因为我在那方面很猛,也很行,说我天赋异禀也不为过,我怎麽做,女人怎麽满意,比你的洛城哥不知强多少倍。」季允浩说。
「舒服个鬼?﹗」
依他阅女人无数的判断,季如果是个很特别的女人,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知道她非常与众不同。
「不要脸的色情狂,要不要试试?」他下战帖。
「要试就试,谁怕谁?」
他知道她是难缠的女人,他低头狠狠的吻住她柔嫩的樱红唇瓣,张狂邪浪的行为就是要得到这个不爱她的女子。
他的吻残酷得近乎惩罚,但舌尖却又带着无限缱绻,温存地缠住她湿滑的小舌,几乎要将她吞噬,男性的气息渗入她的鼻息,动摇了她的理智,让她不知不觉地,竟然主动回应他的吻。
他捧住她的小脸,毫不留情地探索她、咬吮着她的柔软,将她的唇烙上属於他的印记。
「不……」她一声轻叹。
叹息声中从未有过的慾望,她害怕这欲望,低头想要躲开他的唇。
「怎麽了,不知道会是这种滋味是吗?」他嘲弄的说道。
「下流﹗无耻﹗」她昂起小脸挑衅地骂他。
季允浩邪气地舔了舔唇,彷佛回味她留下的馨香,黑眸仍直视着她,半天不吭半声,饶富兴味地睨着。
季如果屏着气息,不敢妄动,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她不自觉地低垂着小脸,躲开他的视线,季如果心底十分明白,她将是他的人了,她能怎样,谁教她欠下季家的。
发现自己无法放开她心底有些懊恼,为何仅仅是一名女子,就能挑起他这麽大的怒气和旺盛的情慾?她令他迷失了自己。
他的唇先是游移向她雪白的颈项,细吻落在她随着心跳起伏的脉动上,然後健臂将她抱起,让她的纤足悬空,唇舌探向她微敞的衣襟,嗅吻着她双乳间的幽香。
「疼……」她柔声低呼。
「叫我的名字。」低沉迷人的声音诱哄着她。
「不要……」她细致的眉心微蹙。
「喊我浩,现在就喊我。」他的嗓音低沉却狂烈。
季如果一惊,呼吸不由自主的喘促了起来。
他的牙透过薄衫咬着她肌肤,她的身体忽然从震惊害怕成了燥热难耐,一阵红晕染上雪白的身子。
她很困难地吐出一口气,难受的紧咬着嫩红的唇瓣。「我……」天晓得她从来没有如此狼狈无助过。
他凝视着她白玉般脸颊,因为染上羞红色而更加凸显出她精雕细琢的美丽,教他意乱情迷,一双长臂将她搂得更紧。
「小骗子,我一定要得到你。」他缓慢沙哑的嗓音吐出低语。
季如果芳心怦然,为他的狂魅所迷惑,想要说什麽,最後却只能害羞说不出话来。
「怎麽,想在我面前装清纯吗?」他挑眉低笑道。
季如果握拳轻捶了他朗硬的胸膛,不服气的道︰「你怎麽可以随便评论我的私生活。」
季允浩一遍遍吻过她雪凝的肌肤,喃喃低语道︰「不要说话,不要顶嘴。」
无论他有多麽不可一世,在她面前也不过是个慾求不满的男子,或许在他的内心深处也是渴望着被人了解吧!
他用长臂锁着她,黑眸紧凝着她被烛光映亮的美艳娇颜,她被他瞧得心慌,伸出手握住他的大掌,羞怯怯地回视他,一丝笑意闪过他的黑眸,持续吻吮着她红肿的艳唇,昂藏挺拔的身躯将她压倒在床上,大掌直至她的禁地,不安分地侵入,邪肆地揉搓着她的身子。
她身子一颤,情欲狂猛的像要将她吞噬。
她从未有的经验,被他勾起,他就是这种让人承受不住的煎熬的始作俑者,他将自己完全深入她的身体里,她深切紧绷的包容着他,她则在他怀中娇柔攀附,以贪婪狂野的雄伟男性进犯她,有力地往更深的深邃里。
他放肆呐喊,完全失去理智,紧紧抓住怀中的小情人。她的缺乏经验,使她的纯真比老练的女人更具杀伤力,连她自己都对此毫无了解的一部分,直到他进入了她的世界,才被他挖掘出来,濒临崩溃的边缘。
他好喜爱他身下的小情人,淫荡又天真,只是为何还是个处女?
情慾迷乱之际,两人都无力思考道德的包袱,季允浩更是全神贯注在前所未有的奇幻体验里,什麽都不在乎。
她的意识始终飘忽,虽然不想分离,只想沉沦在他的阳刚气息里,他的气息可以把她整个吞没。恍惚中,她似乎想起了什麽,她为何会在这里?她要的不是爱欲横流人生,她有责任在身,不可以在这个男人的身下,不可以不顾一切。
颠狂过後仍让他陶醉,他要让她知道他是一个可以信赖的男人。
她像是在看陌生人般的看着他。
她不愿意面对失去童真的事实,不愿意去回想身心被彻底蹂躏的惨痛,但是遍留在身上的吻痕、瘀红,却不断提醒她已非纯洁之身。
她好想哭,但胸口却像塞住了什麽似的,哭不出口。
她撑着疼痛不已的身体冲进浴室,勉强站在浴缸内,双手用力的搓揉皮肤,想借水柱清洗身上的不洁。
身上还穿着衣服的季允浩不知道在何时已进入浴室。
像见到鬼般,季如果惊得跌坐在浴缸里,蜷缩身躯以护卫自己。
「不要再碰我……」她尖叫着。
他蹲下身体,迳自扳过她,开始检查她的身体。低头看见她大腿内侧的瘀红,他更懊恼自己的失控,让她受到伤害。
他紧皱着眉,拿起一旁的浴巾裹住她脆弱颤抖的身躯,温柔的将她抱出浴室。
「放我走……你不是真心爱我,我知道你不是真心爱我……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以放了我吧……」趴在床上的季如果,知道他又在她身上动手动脚了,却已无力反抗。
「不行﹗你要永远跟我在一起。」
他的抚摸让她放松,她太清楚这意味着什麽,虚脱无力的想要躲开她,不愿再经历一次身心的摧残。
「不要再一次了……」她呓语。
季允浩伸手揽住她的纤腰,将她拉回来背贴着他的胸膛。
「我不要做你的童养媳。」她气急败坏的吼道。
「不论你要不要做,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刚才的结合是那样的天衣无缝,美妙极了。」他贴在她的耳边呢喃。
「我不是﹗我不要做你的女人,我不要嫁给你,请你不要这样。」感觉到身後他发烫的慾望正顶着她,她涨红了脸。
「你到死都会是我的妻子,这是命中注定的。」
「你疯了﹗」她脱口而出,却一点都不影响他的动作。
他剥去她身上仅有的浴巾,吻着她光滑的背部曲线,轻啮她的肩头,吮咬她的耳朵……
「我要你……」他贴着她的脸颊轻声说,拥着她温软的娇躯,想要占有她的意念无法控制。
「我不要你,不要……」任凭她如何抗议,他始终无动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