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乐凉了，咖啡滚了，啤酒失去气泡，爱情苦涩的不像一种味道。站在我们重逢的第一个街
头，我以为我不会有感觉。
我试想过一千万种你离开的理由，却想不起我做错什麽。
看着眼前的你说上一万句的对不起，我应该要原谅你，我想。
可是我要拿什麽去谅解那些事实，用什麽样的理由去说服自己过去已经过去，我们只是错过
，而不是错误。对不起带来的难道就一定得是另一个开始，而不是完整的结局？
你带着被时间遗忘的笑脸在我眼前，我却不能毫不掩饰的被它吸引，那是你唯一留给我的记
忆，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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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应该解释一下刚才的情况吗？」我对他抱怨，今天的我一直处於一种对身边一切
一无所知的状态，真是糟糕透了。
他捏捏我手掌，「没什麽，只是Shirley跟Adam打了一个赌。」他又轻笑几声。
「赌什麽？」我的前额皱成一团，他的反应让我觉得不会是什麽好消息。
「相信我，你不会想听的。」他的笑意更深。
「我想听！」我瞪他一眼，双臂交叉在胸。
「他们在赌我们两个站在一起会不会像我牵着一只猫出门。」他还是维持一样的笑脸，我却
突然觉得那很欠揍。
「结果呢？」我非常不爽，被当成一只猫就算了，被拿来赌的感觉很不好。
非常非常的不好。
「你看到了，Adam赢了。」他耸耸肩。
「我不是问这个。」我想起Adam说过我像一只猫。不好的预感。
「结果就是，」他忍不住笑出声，「他们一致——认为我带了——一只土耳其安哥拉出门。
」他爆笑出来。
「非常好笑！」我岔恨的揍他一拳。瞪着前面三秒之後自己也笑出起来。「我没想到你们连
品种都谈论好了。」这真是太糟糕了，糟糕到——太好笑了！
他收住笑声，缓口气说：「是Shirley提供的意见。」
Shirley？我还以为她是唯一没有背叛我的人。
我们一路直奔阳明山。山上除了别墅跟豪宅我想不出任何可以举办酒会的地方。
「你打算弃屍吗？」我想像他把我带到某一间正在举办邪恶仪式的屋子里，一群道貌岸然的
人正打算把我弄死，然後弃屍在荒山野岭中。
「可能挂在树上会比较合适。」
我翻翻白眼。
车身转进一条只容一台车过的小巷，前方一小片光亮在已经黑透的山上非常显眼。
我指着那方向，「我们的目的地？」
他不自然的笑一下，点点头。看起来很紧张。
「那你打算解释了吗？」这似乎比我想像的还夸张。我老远就可以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
他吞吞口水，放慢了车速。「Rosalie，等等你会见到我的一些家人——还有我老爸生意上的
夥伴。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会让你感觉尴尬。」
我扬起眉毛，一些？是全部吧。
「你可以事先告诉我。你知道，这让人措手不及。」我让自己看起来紧张。事实上，我是真
的紧张。愈接近目的我愈能看清楚眼前的情况，它们盛大到就像延开一百桌的婚礼会场。而我只
要想到Adam说“那对他的家人来说是一种誓言，告诉家族谁是他决定共渡一生的对象！”想到待
会每个人会用像看珍奇动物的眼光看我，打量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够不够配上Carlisle，甚至在
不知情的状况下被拿去跟靖童做比较。也许还会有人不喜欢我！
对了，我怎麽忘了，也许他的家人会不喜欢我的，他太冲动了！这让我感到畏缩。
「Rose，你怎麽了？」他捏住我的手担心的问。
我摇摇头，努力克制自己想要打开车门转身逃跑的念头。不久前对Shirley信誓旦旦的保证早
就被我抛在脑後，我无法让自己不要紧张。从我生命开始的那一瞬间到此刻之前我都不认为有一
天我必须在上千个人面前展现自己。我开始感觉我的脚在发抖。
「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那麽害怕。」他紧握住我的手，感受到我的颤抖。
「你可以在车上等我，如果不嫌无聊的话。」他无法忽视我的恐惧，後悔的对我提议。
我深吸几口气，让自己的胸腔充满他的味道，那让我感觉好一点。「给我几分钟Carlisle，
你真的应该先给我一点心理准备的。」
他紧握我的手抱歉的看着我，静静等我准备好。
镇定点Rosalie，这没有什麽，不会每个人都过来跟你讲话的，放轻松像平常一样就很好了，
你做的到。我在心里不停的说服自己。
「OK，我看起来怎样？」我转过脸面对他，紧张的拨拨垂在两旁的头发。
他对我露出迷惑人心的笑容试图安定我的心神。「完美极了！」
我点点头，又做了几次深呼吸。「可以了。」
他轻吻我的嘴唇，又亲亲我的脸，「你会表现的很好的，相信我。」他下车快步绕过车头为
我打开车门等我。
我希望我不会让他失望。
「牵好我，我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跌个四脚朝天。」我警告他。
「我不会放手的。」他换上一个自信、灿烂的笑容，紧紧的拉住我的手。
我感觉双腿虚浮的踩在潮湿的草地上，他为我准备的那双波希米尼长靴彷佛不存在我的脚上
，我低头确定脚上有一双麂皮雕花的米白色长靴，九公分高的鞋跟对现在的我来说根本没有影响
，我完全无法镇定住情绪。
「Rose，你只要看着我就好了。」他捏捏我的手。
「一步都不许离开我。」我靠紧他，感觉有一些眼睛开始发现我们。
我看见一个美艳动人的少妇，穿着一身紫色亮布的低胸小礼服，看见我们时毫不意外的笑了
一下，又跟旁边的人说了几句之後，往我们这边走来。
「她是在往我们的方向吗？」我紧张的拉着Carlisle的手。
他握住我的那只手轻拍两下，低声说：「没事。」然後加大音量对那还在向我们前进的少妇
说：「大姐，跟你介绍一下，Rosalie。」又转向我，「Rosalie，这是我高贵能干的大姐，Sharon
。」他没有放开牵住我的手，伸出一只左手和Sharon交换了拥抱。
Sharon亲切的笑了起来，「看看，我有半年没见到你了吧？在忙什麽？是因为这个女孩吗？
」她朝他眨眨眼，趁机调侃他，却让我的脸红了。
「大姐！」他无奈的制止她。又尴尬的对我笑着只有我们两个才懂的事。
他当然不可能为了我忙半年不出现，因为我们昨天才在一起。
Sharon换上一张比较拘谨的笑容，「Carlisle，我很高兴能看到你。」然後又转头看着我，
「当然，看到你更让我开心Rosalie，谢谢你愿意倍伴他。」
我因为Sharon意有所指的说法满脸通红，轻声回道：「不，那是我的幸运。」
四周播放着优扬的音乐夹杂了人群的喧闹，因为Sharon主动的对话让我开始有点融入这个现
实。他低声跟Sharon交谈，音量小到我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麽。我拉着他的手静静在一旁等着，
偷偷观察四周的人是不是已经开始珍奇动物大赏的活动。
忽然Carlisle被撞了一下，拉住我的那只手顺势把我带了一步，我重心不稳的向前倒，又被
他有力的往後一拉，阻止我的出糗。
「看看是谁带了新玩具来。」
背後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声。我转过头看，一个大约十八九岁的男孩兴奋的勾住Carlisle的脖
子开心的笑着，为他成功的恶作剧感到得意。
「你会害她恨我的，Jason。」Carlisle用单手就挣开了他的双臂。他们几乎是一样的高。
「哇塞，你真漂亮！」Jason对我发出惊叹，出其不意的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我脑袋空白了两秒，第一次受到这麽热情的招呼方式让我反应不过来。
Carlisle立刻将我拉到他背後紧盯着Jason。「离她远点，你会吓到她的。」
我清清喉咙，「呃，没事Carlisle，我只是……呃，太热情了，有点不习惯。没事的。」
「看吧，她没生气！Carlisle，你太反应过度了。」Jaso轻松的笑道。
他忽略Jason的话，低头看着我，「没事吧？Jason很不正经，别理他。」
我摇摇头，给他一个要他安心的笑容。
「Jason，如果你不想在这时间被我压在地上讨饶的话就给我安份点。」Carlisle警告他。
Sharon移动到我旁边轻声对我解释：「Jason很爱找他玩摔角，只是从来没打赢过。」
一般人应该很难打赢他，我在心里默默的想。想起他那一身完美的肌肉。
我朝Jason伸出右手，礼貌的笑道：「Rosalie。很高兴认识你，我会永远记得这麽特别的见
面方式的。」
他伸手回握住我，「我的荣幸。」朝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Jason，去看看你二姨来了没。」Sharon用略带威严的声音对他说道。
他向Sharon鞠个躬，「是！大姨。」
大姨？那他不就是Carlisle的侄子？我感觉有点头昏，大家族的关系果然不好理解。
Carlisle轻笑，「她还没到吗？」对Sharon问应该是他二姐或妹妹的人。
「应该快了，她一个小时前打给我说正要出门。」她略微停顿看了我一眼，「我猜她一定会
非常喜欢Rosalie的长发，你不会介意吧？」
「Sharon，事实上她们已经见过了，而且相处的非常愉快。」他对她笑道。
「是吗？你应该告诉我的。」
我正疑惑什麽时候见过时，Sharon的目光转向我们刚刚走来的方向。「说人人到。」
Jason搂着一位非常娇小的女孩肩膀，我看着遥远的他们，对那个女孩有一种熟悉感。等到我
能看清她的脸时，我惊呼一声，「Shirley！」
她朝我甜甜的笑了一下，「Carlisle，我跟你说过要先告诉她的！」她瞪着Carlisle说：「
我不希望她被吓跑，老实说，我非常喜欢她。」
Carlisle无辜道：「不会比我还喜欢。事实上，比较有可能把她吓跑的原因就我目前观察只
有你旁边那小鬼。他差点让她跌倒了。」
Shirley转头怒瞪Jason，「你最好安份点，否则我会揍歪你的脸。」
我突然有点替Jason可怜起来，被块头比他大的Carlisle威胁就算了，连这麽小只的Shirley
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应该会让他的男性自尊很受伤。
「我很好，Shirley。」我替Jason开脱，他给了我一个感激的眼神。
「真高兴能在这看到你，我真的很担心你会逃跑。你知道，这真的挺吓人。」她耸耸肩，「
你的勇气十足！」
我轻抱住Shirley，在她耳边低声：「事实上我差一点就逃走了。」接着朝Carlisle吐吐舌，「
真高兴你在这里，这会让我感觉轻松很多。」我松了一口气，有两个熟悉的人陪在旁边能让我更
自在一点。
「呃，我想有人在找我。」Carlisle不安的看了我一眼。又看看Shirley。
「去吧，有Shirley在我会很好的。」我对他微笑，放开他的手牵住Shirley。事实上我知道
他不在旁边我一定会非常紧张，这个地方太难让人以平常心对待了。
他在我额头上轻吻一下，「爱你。」
我红着脸对将他推开。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一个讲台旁边，Sharon跟在他後面，Jason像个好奇的小孩跟上去。
「你会害怕吗？」Shirley拉我到旁边的椅子坐下，不时的向来往的人点头。
我叹口气，「我想我骗不了你，对吗？」朝她眨眨眼。「这比你说的恐怖上百倍，我很感激
你跟Adam有先给了我一点提示。」
「Adam？」她语气提升了几度，「我还以为他什麽都没说。看来我得替他保守一下秘密。应
该可以让他不会被Carlisle的右直拳打歪脸。」她歪着头思考，「也许我会有一顿L\'Atelierde
JoelRobuchon可以享用。」接着咯咯笑出声。
「我会感谢你的，Rose。」她飞快的加上这句。
我疑惑的陪笑，根本听不懂她刚才说的那奇怪东西是什麽。
「他不该告诉我吗？」
「喔，不是。一开始Carlisle好像忘记告诉他你还不知道，在你换衣服的时候他很紧张的问
Adam有没有对你说什麽，他没承认。」Shirley耸耸肩，心思已经飞到她正在享用大餐的时刻。
我转移话题。「也许你愿意说一下土耳其安哥拉是怎麽回事。」我有太多问题想问，挑了一
个比较容易回答的打了头阵。
她又咯咯笑了：「我真不敢相信他跟你说了，他一定跟你说是我说的对吧？」她飞快的说下
去，根本不需要我的确认。「那根本是他自己说的，只不过他说的是波斯猫，我说土耳其安哥拉
比较合适，你看。」她拿出手机翻了几张照片给我看。「对吧，波斯猫太温驯了，你看起来可没
那麽好对付。噢。我是说，安哥拉比起波斯猫更高贵的感觉。」
我已经不想在被拿来比喻成猫的话题上辩解。原来Shirley根本不是临阵倒戈，她从一开始就
认同他我像一只猫的理论。我翻翻白眼，结束这个话题。
「为什麽Carlisle会觉得我不要先知道比较好？我不懂。」
Shirley没有回答我，露出警戒的神色看着某个人说：「麻烦来了。」她眼光快速的扫了整个
会场一圈，「Carlisle跑去哪了，怎麽还不回来？Shit！」
我疑惑的看着眼前比洋娃娃还精致的女孩低声咒骂，嘴里说着我听不懂的事。
她看出我的疑问，「看到那个金发的女人吗？」Shirley用眼神提示我，我一眼就看见她说的
人，一头金色大波浪的长发站在一群黑头发里面实在太好找了。「她讲话很刻薄，如果她对你说
什麽别在意。」说完像翻书一样快速的换了一张礼貌的笑脸。
Shirley的警告让我感到不安，眼神不自觉的在人群中搜寻着Carlisle。
金发女郎朝我们走过来。Shirley视而不见假装在愉快的跟我聊天。
「嗨Shirley，好久不见。」金发女郎走到我们旁边对Shirley伸出友谊之手，她装作非常惊
讶的转身，看似无意的撞了金发女郎伸长的手说：「嗨，Jessie，我没发现你来了。」
「是吗？我以为你看到了。」Jessie戳破她的谎言，若无其事的收回被拒绝的友谊之手。
「我会装作没看见的，你知道，那有点刺眼。」Shirley指指她的头发，对她的讽刺一点也不
感到恼怒。
「你不介绍一下吗？我听说了。」Jessie瞪着我对Shirley问道。
「我想没这个必要Jessie，她只是我一个朋友，我邀她来玩而已。」Shirley不客气的回绝。
「朋友？我怀疑是你的还是Carlisle的。」
「你有看见Carlisle吗？你不会认为他还会把她一个人丢下自己消失吧？」她绕个弯对Jessie
否认。
Jessie耸耸肩，「谁知道，他常有不得已的理由。」完全不相信Shirley的话。
「我想我们没什麽好说的Jessie，你打扰到我的兴致了。」Shirley板起脸下逐客令。
我默默的在一旁看着，好奇Jessie曾经做了什麽让Shirley这麽反感。
Jessie叹口气，看似不经意的提起她们的往事。「Shirley，记得我们小时候每年都一起在这
片草地上玩吗？」
Shirley不客气的笑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硬抱住Carlisle然後被摔在地上还断了鼻梁的
往事，感谢你提起这麽有趣的回忆。」
Jessie的嘴角不自然的跳动一下，用非常惋惜的语气开口：「我很怀念前几年那次聚会。」
她不给Shirley开口的机会，看了我一眼恶毒的说：「希望你玩的跟靖童一样开心。」
我的脑袋轰了一声。我看见Jessie带着非常满意的笑脸离开。我听出她话里恶毒的诅咒，整
个人愣住。好像从她说完的那一刻起就有一条连在我身上的导火线被点燃。
她言语里的靖童发生了什麽？我开始思考靖童的消失并不是我知道的那麽单纯。
一个聚会，一个疯狂的女人，和一个毫不知情的主角，会发生什麽事？
靖童去了哪里？当时Carlisle也在会场上消失让Jessie有机会找上来吗？Shirley一开始就
预测到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所以才跟我说“一般人很难适应这种场合。”她从一开始就在警告我
，要我保证我不会让她失望，还巧妙的提醒我後果？
不安在我心里慢慢扩大，我终於弄懂为什麽当Shirley知道Carlisle最後还是没有告诉我会
发生
什麽时感到愤怒，因为Jessie。
我盯着Jessie的身影，她若无其事的和所有人聊着天，好像刚才什麽都没发生过。但我总觉
得她还是一直若有似无的看着我，好像在等那条被引燃的导火线爆炸。我的手紧紧的抓住Shirley
的手臂。Jessie的威吓在我的心底慢慢生根，等待我被恐惧吞噬。
「她怎麽了？」
我听见Carlisle的声音，我想跟他说我没事，但我脑海的画面一直停留在Jessie那满意又邪
恶的笑脸和她尖锐恶毒的声音里，
我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而Shirley解释了原因。
「Jessie来过了，我赶不走她。」
「她说了什麽了」Carlisle急迫的追问。
她叹着气说：「没什麽，只是告诉她『希望你玩的跟靖童一样开心。』她就变成这样了。」
「那还叫没什麽？」Carlisle拉着我手将我拖向停车场。「我送她回家。」
Shirley拉住他跳脚道：「你不能就这样走掉，等等致词要怎麽办？」
「去他的见鬼的致词！难道你要让她跟靖童一样？Shirley，她疯了！你知道她会做出什麽事
。我不可能让它再发生，你很清楚那会让我变成怎样！」他边说边搀着我快步移动。
Shirley朝他的背影吼道：「带她去大姐那，Jessie不敢惹大姐！」
Carlisle停下脚步，思考了两秒，「你确定？」跟着又摇摇头，「把她留在这？太危险了。」
又继续往前走。
「Carlisle。」Jessie的声音轻的像鬼魅一样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忽地从那游离的状态中
清醒
，身体开始狂抖。
「走开，Jessie！」他朝她咆哮。
Jessie毫不在意的看着我，我畏缩进Carlisle怀里，「她是你新的对象吗？真漂亮，我猜靖
童看了也会自叹不如。」她伸出手轻滑过我垂在脸旁的发丝，Carlisle毫不客气的拍掉她的手。
「别碰她。」Carlisle的语气充满嫌恶。
Shirley走到我另一边，和Carlisle一左一右将我夹在中间，娇小的身体稍微挡在我眼前。「
Jason——来把这疯女人弄走！」她没有回头的大喊，毫不在意这已经吸引了多数人的眼光。
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谈论这令人好奇的突发事件。
Jason立刻不知从哪冒出来，架着Jessie的双臂将她拖走。Jessie嘴里还在喊着，「不要碰我，
我要找Carlisle。」然後消失在一片充满好奇的眼光中。
我被带到Sharon的身边，整个晚上都跟她在一起，除了Carlisle能陪着我的时间之外。
Jason就像个保镖随恃在侧，不管我跟谁在一起都不曾离开。而Jessie没有再出现过，我不知
道Jason是把她绑了还是怎样，我也不想问。想起她最後被架走时怨毒的表情我抖了一下。
我就在一种恐惧、不安、迷惑的情绪下，不知不觉的过了一个晚上，没有人再来打扰过，
我就像这个宴会上最不起眼的一个人而已。
没人用奇特的眼光看我，在Jessie消失以後人们很快的就忘了这段小插曲。我还是无法摆脱
Jessie的诅咒，想不通她说跟靖童一样是什麽意思。
我不停的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没有任何线索的提示让我就像个无头苍蝇。Carlisle不常在我
旁边，我猜他是怕我会问一些他不想说的事，比如靖童。但我不会，我让自己专注在思考Jessie
只是用来打发这无聊的宴会，还有让自己没空害怕而已。
我的脑袋一直坚持到宴会的人潮散去，Carlisle再次回到我身边。
「还好吗？」他拨开一丝盖在我脸上的头发。
「嗯。」我轻应一声，坐在摇椅上随意晃荡。
「抱歉，我该注意到的。没吓到你吧？」他跳上摇椅，稳稳的在我旁边坐下，搂着我肩膀。
「你是希望我说谎呢还是希望我让你难过？」我好笑的看了他一眼。
「喔，还是不要回答好了。」
「聪明！」
「没有问题想问我吗？比如说Jessie？」他疑惑的看我。
我伸了个懒腰，小心的避免掉他提到Jessie时我感受到的恐惧。
我摇摇头，沉默不语。
关於Jessie的故事我不想听。关於靖童的故事他不会说。
「Shirley呢，她好像对这件事很懊恼。」我试着把话题扯远。
「还好，她在跟她爸讨价还价要Jessie明年开始不会再出现。」
「她爸？」我朝他轻笑一声，「好像也是你爸呢？」
他耸耸肩。搂着我的肩膀，手指把玩我的长发静静的陪我坐在摇椅上替我轻摇。
我没有让我们的寂静停留太久。我想起一件事，皱着眉诘问，「你为什麽没告诉我？」
他身体变的僵硬，随即又放松下来。「我怕会吓到你。」
「不会比Jessie更吓人。」我吐吐舌。
「听着，Rose，」他停顿一下，似乎在考虑要怎麽解释。「我不确定我告诉你之後你就会非
常乐意，我们承认相爱的时间距离我的决定只有不到一天。我只能用这种方法把你带来。再加上
如果你明白这背後的意义。」
「什麽意义？」我反射性的问。「喔。喔，」我呻吟道，「Carlisle，我不是指这个。我指
的是Shirley。你早该告诉我她是你妹妹的。我太迟钝了，竟然没发现你们有一样的眼睛。」
他不可置信的瞪着我，迟疑道：「我以为你比较想知道我为什麽不告诉你这场聚会的原因。」
「理论上应该是。」我点头，不置可否。「实际上我已经知道了。」
「真的？什麽时候？」他非常惊讶。
「Shirley。」我撒了个小谎。
其实答案已经很明白了。他整个家族、还有Jessie，和藏在靖童身上的秘密。我知道他不会
想回答这个问题，而我不想听谎言。
「就知道她不可靠。」
「她是对的。」我为她辩解。「如果不是他们我当时一定会逃跑。」
他扬起一边眉毛看着我。我说错话了。「他“们”？」
我抬起头亲吻他，猜想这样也许能让他忘记我的错误。我可不想让Shirley失去一顿米其林。
Jason在宴会时跟我解释过。
「Rose——Rose——。」他拉开我的脸，急速的喘气。「停下来。」
我很高兴我不是唯一一个有反应的人。「那你准备好要告诉我答案了吗？」
他调整了动作，让我能更完全的挨进他火热的胸膛。「没什麽，如我所说，她不可靠。」
我用比刚才更加倍的热情吻上他，舌尖轻轻的描绘他双唇的弧度，阻止他想起我犯的错误。
「你在试图破坏我的自制力吗？」他转过脸，坏坏的笑了。
「我不介意。」我红着脸露出微笑。我知道我成功了。
「在这里？」他的表情非常惊讶，好像在说“我没想到你那麽开放！”
「不错的提议唷。」我眯起眼看他。
於是他再次热烈的吻住我。
我在他嘴里品嚐到生命甜美的滋味，在他的呼吸里闻到生命的芳香。心里又响起那段旋律。
“你是此生最美的风景，让人心碎却如此着迷。”
他在我们都快要忍不住的前一刻停下，拉着我的手对我说：「跟我来。」
我们上了车，在昏暗的山路上他熟练的向前高速奔驰，对这条路一点都不陌生。
他停在一个完全没有路灯的地方。实际上在几分钟前地上的路已经没有了，我们开在一片草
地上来到这。
「闭上眼睛。」他将引擎熜火留着车头的大灯，深情的看我。
我双手张开摀着张大的嘴，露出很惊恐表情，「你要弃屍了吗？」
他幽默的回说：「非常好笑，如果你没有取悦我的话，我可以考虑。」
我咯咯的笑着闭上眼，他将车灯关上。
他牵着我下车，替我披上一件长到脚踝的上衣。那穿在他身上应该只到小腿而已。他细心的
扣上全部的扣子。「等我让你睁眼，好吗？」
我点点头，全然的信任他。即使我们只相爱了一天。
爱情的厚度从来就不是可以用时间决定的。
我的脚踩在柔软的草地上，鼻子闻到的全都是青草味，双手紧抓住他的手臂。闭上眼的时间
久到开始让我紧张，我感觉我们不是一直在走直线，但我分不太清楚现在是在车子的哪个方向，
但愿他不会像我一样没有方向感。
「Rose，我现在要放开你，先别睁眼，我就在旁边。」
我点点头，感觉到他的手臂正在离开，大概过了十几秒，他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你现在慢慢坐下来，继续闭着眼。我不会让你受伤。」他承诺。
我按照他的指示坐到草地上慢慢躺下，他的手臂准确的枕在我脑袋下。
「现在可以了。」
我睁开眼，静默了三秒，目不转睛的盯着天空。发自肺腑的一声叹息。
「你运气很好。今天没有云、没有月亮。」他笑了。
「这真是——我不知道该怎麽说，Carlisle——这……」我的脑海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形容。
「我知道，这太神奇了不是吗？」他轻抚我的头发。
「小时候老爸常带我来这里，但都是白天的时候，可以看见一整片的草地，没有任何的建筑
。他总是对我说：『Carlisle，你的手是用来把这些美丽更完整的呈现在别人眼前的。』那时候
我听不懂他的话。」
他将脑海里回忆的往事陈述出来，我默默听着。
「後来长大一点，大概是十一二岁的年纪，他坚持要把我送到澳洲。对一个年纪那麽小的孩
子来说，那是很残忍的。」他的手停下来，彷佛完全回到那个时空。我轻柔的握住他有点发冷的
手掌。「我妈跟他大吵一架，跑回娘家。大姐也很生气，觉得老爸非常不可理喻，」他轻笑着说
，「那时候大姐才国中刚毕业，冲进厨房拿菜刀对他吼说：『Carlisle不在的那天你就准备好你
的棺材！』老爸气的全身发抖，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居然要杀了他。他跑进房间重重的甩上门把
自己关起来。到了晚餐时间，还没上小学的Shirley天真的跑去敲他的门说：『爸爸、爸爸，吃饭
了。』当然，没有人回应她。Shirley小时候是大家的开心果，她总是那麽可爱。」他的语气透着
无尽的溺爱。
「总是有人陪伴的她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麽事，妈妈不见了，姐姐不理他，我心不在焉的看
着电视也没注意她。那样的情况让她感觉很害怕，她走到我旁边，轻轻拉我的裤角，张着大大的
双眼天真的看着我说：『哥哥，妈妈呢？』我那时很烦，一手推开她说：『走开，我没空理你。
』她跌倒在地上，放声大哭。Sharon紧张的冲出来，看了看我，又看见跌在地上的Shirley，知道
发生了什麽事。『你不应该这样吓她，她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Carlisle，跟她道歉。』Sharon
厉声的教训我，我知道我错了，但她要求我跟一个六岁的小女孩道歉让我接受不了，她根本不会
懂那代表什麽。我拒绝，然後被Sharon揍。」他苦笑一声。「我开始跟她对骂，但我还不敢还手
。在我心里从小就认定她是一个好姐姐。小时候跟同学打架，不管我是对还错她总是会跳出来帮
手。」
「真是个好姐姐。」我轻笑。
他摸摸我的头，柔声道：「後来她愈来愈生气，觉得我跟老爸一样不可理喻。她拿出姐姐的
权威对我说：『Carlisle，我不会再为了你这种心情不好就拿家人出气的弟弟出头，我没有你这
种弟弟，滚出去！』我不敢相信她会这样对我说，我哭着跑出家门，不知道要去哪。我一直走、
一直走，感觉两腿都麻了。」他调整姿势曲起右腿。「等我停住眼泪的时候，我发现我在往这条
路的路上，就是刚才那段泊油路的尽头。我不敢回家，也不敢往前。一个十二岁的小孩，独自一
个在一片没有光线的山上。那感觉怪可怕的。」
我点点头，不敢相信他那时候居然有这种胆量。
「我停在那坐下来，盯着黑漆漆的一片草地，感觉自己像个瞎子。可是这让我感觉很平静。
我的恐惧消失了。我很好奇那片草地在黑暗中可以看见什麽，决定往前一点，让自己完全置身在
黑暗里。」他朝我笑了一下，又重新抱紧我。「然後，就看到你现在看到的了。」
我沉浸在他的回忆里，看着天空，想像那时候他的感觉。「後来呢？」
他的食指轻点我的鼻头，双眼望向天空，平静的陈述那有点遥远的故事。
「後来，我一直盯着天空，突然很希望身边有只画笔跟纸可以让我把它画下来。我一直静静
的躺着，回想老爸小时候对我说的话，突然明白他要我做的是什麽。他并不是真的那麽狠心想把
我送到那麽远的地方，只是希望我能在更好的环境之下学画画。我开始在想，我应该要回去跟
Sharon道歉，请求她的原谅，接受老爸的安排去澳洲。我在想要怎麽开口，一直想一直想。想到
我躺在草地上睡着。」他轻笑，彷佛看见当时的自己。「等我醒来天已经亮了，我感觉全身昏沉
沉的，拖着疲累走回家，看见老妈担心的脸跟Sharon非常抱歉的眼神，我笑着对她们说：『对不
起，害大家担心了。』然後昏倒在门口。」
我皱眉，为他的昏厥感到不可置信。
「我来不及告诉老爸我决定要去澳洲，也忘记要跟Sharon道歉。那几天我一直发高烧，忽醒
忽睡。」我无法想像强壮的Carlisle病倒在床的样子，虽然那时候他可能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小鬼。
「等我终於退烧清醒的时候，澳洲的开学时间过了，老爸也放弃坚持，Sharon不停的跟我道
歉说她再也不会把我赶出家门，我很高兴，不用道歉就得到她的谅解。」
「所以你没去澳洲？」我疑惑。
他摇摇头，「开学时间过了。我後来有对家里表明我不排斥了，但说到底老妈就是舍不得我
去那麽远的地方，一趟要十二个小时的飞机，那除非是寒暑假她才能见到我了。」
「那你在哪里学画画的？」我好奇的问。
「东京。我国三那年在Sharon跟老爸的共谋下偷偷瞒着老妈，毕业典礼隔一天就飞到东京，
打电话给她时，你无法想像，她简直乐坏了。」
我歪着头思考，真是一个奇怪的家庭。
他吐了一口气，「那里近多了，只要我想回来随时都可以，她想我的时候也可以飞来看我。」
「Carlisle，我不得不承认，」我皱眉，「你有一个异於常人的家庭和充满传奇的童年。」
「艺术家总是充满幻想。」他说完大笑起来。
我们在草地上笑了一阵，聊着他的往事。
我心醉在他传奇的生命里，那麽多采多姿，一种我曾经响往却不可能得到的成长过程。我只
是一个在平凡的家庭长大的小孩。有平凡的父母、念平凡的学校，在十五岁的年纪和女生讨论暗
恋哪个男生，在十七岁时为了男朋友的一个吻兴奋到睡不着，在十九岁因为失败的感情痛苦好几
个月。一切都是如此的平凡，完全没有特别之处。
而他却像从电影里走出来的人物，生命充满惊喜、丰富的色彩。他用低沉迷人的嗓音跟我分
享他去过哪些地方旅行，遇见了什麽特殊的事，在飞机上怎样作弄空姐，用什麽办法把第一次约
会的女孩约出来，然後说到他跟靖童是怎麽认识的。
我打了个呵欠。
他宠溺的亲吻我的脸颊。「我们回家吧。我可不希望你也要发几天的高烧，我会心疼死。」
我反驳回道：「我不累，」转过身抱住他，「这次不是一个人，你很温暖。我不会生病的。」
「我以为你会比较温暖。」
我疑惑的看他。
「喔。猫的体温一般不是都比人高吗？」
「Car—lis—le！」我从胸腔发出一声低吼。
接着他笑着跳起来躲过小猫的右直拳。我追着他一路回到车子旁边。
「你作弊。」我不满的抱怨，坐在引擎盖上不肯进去。
「太晚了，等等起风你会生病的。」他站在我面前拉着我的手。
我摇头。「Carlisle，老实说，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意外。」他的完美让我有强烈的自卑感。
我认为自己配不上他。
「不会。为什麽？」
「我不知道。」我卷着头发，「你就像一个电影明星，优雅、高贵、才华洋溢，那麽迷人。」
「昨天以前你从不这麽看我。」他扬起眉，研究我的表情。
「对你来说我是平凡的存在。」我在思考要怎麽让他了解我的不确定。「我只是我，没有你
那麽令人羡慕的身份。」
「Rose，永远不必为你的平凡感到难过，那正是我爱你的原因。那麽平凡，却有不一样的思
想。」
我叹口气，将头靠向他的胸口。消化他说不一样的思想是怎麽回事。
「我很庆幸我能拥有你，所以永远不要觉得那是个错误。」
「如果我昨天没找你，现在我们应该各自在自己的床上躺着。」我随口说，不太清楚自己要
表达什麽。「喔。或者你会跟一个女伴共渡。」
「Jessie也许不坏。」他自以为幽默的说。
听到那名字我打了个冷颤，他没发现真正的原因。
「太冷了，至少让我们坐在车上好吗？」
我摇头，紧抱住他。「我害怕，Carlisle。」
「我会一直都在。」他承诺。
我不确定我怕的是什麽，也许是Jessie，也许是他总有一天会离开我。但两者都适用於他的
保证。
他静静的和我相拥，直到他感觉腰非常的酸。
「你打算一直维持这个姿势吗？」他低头，嘴唇轻碰我的头顶。
我没有说话，我喜欢他低下头能找到我头顶的感觉。
「事实上我的腰非常的酸，」他意有所指的轻笑，「你不介意换个姿势吧？」
我红着脸放开他。
「我真的很喜欢这个。」他的手指轻抚我的脸颊。「你很容易脸红。」
在我的双颊红透前他吻住我。先是脸颊，然後眼角、额头、眉心、再到鼻子，最後是唇。
我们轻柔不带激情的相吻，一阵风从我们紧靠的身体上吹过。他叹口气，「不能再待下去了
，会很冷。」
这次我乖顺的上车。真的很冷，他一离开我的身体我就开始发抖。
「你不想回家？」他握着方向盘，连钥匙都还没插。
我点头，「我无法让自己离开你。」我发现我像回到十七岁，那个会因为一通电话等上一整
天的小女孩。那是好听的说法。
病态的说，一个二十三岁的女人，毫无自制力的依赖另一个人，那叫无自主能力。世界上只
有一种生物会这样。
宠物。
我成了他眷养的一只猫，在我们承认相爱的第二十六个小时又十五分後，我对自己承认。
「好的开始。正合我意。」他先说了个想法，又说了结论。
「我知道要带你去哪了。」他的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插上钥匙，Fortis在他的控制下顺从
的发出一声沉闷的怒吼。他重踩油门，像一只追捕猎物的美洲狮冲了出去。
完美、快速、而且残暴。
我们回到宴会的草地上，Carlisle找到Shirley匆匆的对她说了几句。Shirley交给他一个东
西，太远了我看不清楚。她朝他大吼一阵，他只是笑着，很开心的样子。然後他一脸得意的回到
车上。毫不掩饰他的期待，无论我怎麽逼问也绝不透露一点消息给我。我讨厌这种神秘的感觉。
我开始讨厌惊喜了！
回到山下，我们又停在下午那间将我改造成名媛的地方。
这次我看见暗掉的招牌上写“婚妙摄影”，果然，跟我想的一样。
他对我神秘的笑笑，然後拿出一串钥匙放在我眼前。「它会让你有个如梦似幻的魔法之夜。」
他走出车子，我已经习惯了他帮我开车门的举动，静静的坐在车上等着，深呼吸。
他牵着我，替我打开了梦幻国度之门。熟悉的走到电源开关的位置，点亮了我这一生最美好
的一个夜晚。
「在天亮以前，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属於你，Rose。」
我惊讶的张大了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你怎麽能……喔——Carlisle，你怎麽做到的？Shirley会恨死我的。你为了我——噢！我
不敢相信！」我的情绪激动到无法组织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你不是说你太平凡了？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会让一切变的再也不平凡。」他又用那种迷人的
笑容看着我。我发现他只有在我们独处的时候才会露出那样的笑容，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他刻
意。
我看着每一件都那麽华丽，价值不凡的礼服，不敢想像它们穿在我身上的样子。我甚至不敢
选择其中一件。那离我曾经那麽遥远。我一直在等，等一个能让我脸红心跳的男人，牵着我走进
许诺一生的礼堂。虽然现在是有一点不同，但那已经让我的心满足到满出来了。
「怎麽了？」他看着我的眼神又让我目眩神迷，我开始想像他站在鲜花拱门下等着我，我一
步步、慢慢的、小心的走在红地毯上，双眼专注的凝视他，眼里只剩下他的存在，直到他对我说
出那句我愿意，然後我们深情的拥吻，在所有见证人的面前，许下我们坚定的爱情。
「Rose？Rose？你怎麽了？」
他急切的叫唤把我从幻想拉回现实，我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可笑。
我们才相爱几个小时，而我却已经想到我愿意。我苦笑，好像从昨天晚上我丰富的想像力就
开始毫无节制的在我脑袋里狂奔，这大概是跟他在一起唯一的副作用。我得要试着控制住这不健
康的现象。
「你还好吗？」他依然担忧的看着我，想从我的脸上找出一些答案。
「我神游了一下，我想。」我吐吐舌，掩饰尴尬。
「我会尽快适应你的习惯性神游。否则总有一天我会被那逼疯。」他从背後环抱住我，在我
的耳边轻声低语，「喜欢哪一件？」
「我不知道，每一件都太美了。」我的手轻轻抓住他的手掌，随着他的摇晃摆动身体。
「我有这个荣幸替你选吗？」他像天使般的声音在我耳边低诉，宛如一首绝妙的天籁。
「非你莫属。」我靠在他怀里，享受他替我选婚纱的时光。
这一夜，灰姑娘的十二点魔法，被深情的王子破除。才华洋溢的王子学了一个新的咒语，将
神奇的魔法延长到太阳升起的那一刻。黑夜还是很短暂，但灰姑娘会把握住每一分每一秒。就算
最後会被後母从楼梯上推入地狱，她都不愿让这一刻停下来。
「我猜你喜欢红色。」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顶，「美丽的女孩适合白色。」低下头嗅着我的
发香。「我喜欢银色。」
他松开手，走到一件低胸、红布条车边、上半身有银色雕花的礼服前停下，将人型模特儿转
了半圈露出後背。鲜红的马甲式後背，红线交勾将上半身合陇，两条平贴在白纱上垂贴至裙尾的
红布条上头绣着银色雕花。简单平滑不带蕾丝的白纱传达了这件礼服神圣的意念。
「喜欢吗？」他笑的非常迷人。
我点点头，低声说：「我觉得我在做梦！」那不切实际的感觉比梦境还真。
他走回我旁边拉我停在那件白纱前面。再次从背後环抱着我，在我耳边低语，「亲爱的，感
觉得到我的拥抱吗？」我点头。「告诉我。我身上的温度是怎样的？」
他的声音很轻柔，低沉又迷人，我有点飘飘然，感觉思绪又快飞出去了。「你很温暖。Carlisle
，你温暖到足以把我融化。」我得将我的神智绑上一条绳子系紧，让它快要离开时我能立刻把它
拉回来。
「听见我的呼吸吗？每一次膨胀我的身体里就充满你的气味。」他持续在我耳边低语，口中
呼出的热气让我感觉痒痒的。
我猜这不会是最後一个问题，索性不开口破坏那天籁般的乐章轻轻点头。
「听听我的心跳，Rose。它们为了等待你正强而有力的持续跳动。每一下起伏都在欢迎你进
入它们。」他的情话像诗一样美。嘴唇几乎要碰上我的耳朵，将我彻底的揉进他的生命。
「感觉到了吗？」
我疑惑，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我猜不出他想问什麽。
「我正站在这里与你共享生命，直到尽头。」他承诺。
我连情绪反应都离开了我。直至此刻，我完全的成为他生命中一部份。也许是他火热的体温
、也许是他的呼吸、或者他的心跳。我不在是我，已经没有我了。我属於他，在他的生命里。
他的誓言无助於我的超现实感，更进一步的将我唯一剩下的理智毁灭，成为他的一部份。
「我期待你穿上它的样子。」
他把模特儿身上的白纱脱下，牵起我毫无知觉的手，轻轻拉着我走进房间。我一直处在飘然
的虚空，他替我脱下身上的衣服，又将那件代表他对我的爱的白纱穿上。
拉开布幔，牵着我的左手站在镜子前面。
没有鲜花，没有戒指，没有观众，也没有见证的牧师。
他嘴里哼起婚礼进行曲，看着镜子里一脸飘然的我。
他的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容，对我毫无反应的态度没有任何抱怨。他知道我正看着他，将生命
献给他，且永不言悔。
他身上还穿着晚宴时的白色礼服站在我身边。除了空荡荡的一切，我们看起来俨然就是一对
站在礼堂前的新人，等候牧师承认我们结为夫妻，并且至死不渝。
Carlisle沉声开口：「我，Carlisle，在这里对上天发誓，愿意一辈子敬爱我身边的女人，
不论快乐悲伤、幸福困境、只要我还没闭上眼，就不会停止实现我的誓言。我在这里对Rosalie宣
誓，我愿意用我所有的一切换她一个快乐的笑容，并且对她说“我愿意”。」
他嘴里说着不伦不类的结婚誓词，每一个字都清楚的飘进我的耳里。
我的眼泪突如其然的掉出来，冰凉的液体滑下脸颊，再次唤醒我的理智。
他亲吻我的前额，「该你了。」
「我不知道要说什麽……」我只能看着他，用他眼神里的热度支持我站在这里，而我毫不怀
疑他愿意无条件的一直这样让我依靠到尽头。
「你知道，你只是不敢说。别怕，我在这里，就在你眼前，而且会一直都在。」
我摇摇头，我只想看着他。
他叹息。「看来只好让我帮你完成这一道手续了。
亲爱的Rosalie小姐，你愿意将你的生命与Carlisle先生共享，直到你厌倦、遗忘他的那天。
并在那之前爱他、包容他可能愚蠢的犯错，给他无尽的耐心，让他学习怎麽爱你、让你快乐，在
有生之年沉醉在他浓烈的爱意里，直至尽头。并且承诺，你将会成为他生命中最美妙的音符，不
会在这一刻对他说不吗？」
我对他那乱七八糟的誓言感觉到异常的美好，不确定这样的幸运会不会遭天妒忌，但我非常
感谢上天让我的生命中能拥有这一刻，就算下一秒我将会死去我也不会感到一丝惋惜。
「你愿意吗？」他模仿牧师的语调催促我的沉默。
我笑了起来，「Carlisle……」
他打断我再次问道，「你愿意吗？」
「听我……」
「你愿意吗？」
「我想说这……」
「你愿意吗？」
在我试了第三次之後，我知道我不先回答他不会放过我。
「我非常愿意Carlisle，但是这并不公平。你把我对你的爱的份量减轻了。」我对他抱怨那
乱七八糟不伦不类的誓词并不完全真实的事实。
他不理会我的抗议自顾自的说：「我在这里宣布，Carlisle先生，与Rosalie小姐，在这特别
的一刻，决定成为对方的生命伴侣，他们将会共渡未来的每一秒，直到一方的离去。Carlisle，
你可以开始亲吻你这辈子最棒的礼物，Rosalie小姐。」
就像被真正的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一样，他热烈的抵住我的唇，紧紧的将我贴近他火热的
身躯，打算一直这样吻着我直到世界末日。
在过了一千零一秒之後我发现他完全没有停下来的可能，费力的推开他大口喘气。
他像个恶作剧的小孩冲我笑。
「你是故意的！」我呼吸急促的说：「我得先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要是弄脏了Shirley会怪
我的。」
他拉住我的手，「千万不要！」
「为什麽？」
「现在不好，再等一下。我们说说话。」
「关於你那个不伦不类的结婚誓词吗？」我说完，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我是真心的。」他火热的双眸紧盯着我，我跟他对看了三秒之後，在他有可能再度吻上我
之前逃开视线。
「胆小！」他朝我做了个鬼脸。
「穿着这个让我很不自在，你不让我换的。」我对他解释，虽然那好像在说我其实比他更期
待。
「我不是说这个。」
「那不然？」我意识到，他指的是真心这回事。「喔，不是那样的。」
「你是个胆小鬼，知道吗？Rose。」他叹口气。
「Carlisle，听我解释。」我轻推他，他根本不打算听。
「你是我的，记得吗？所以不管你有怎样的决定，你都是我的。」
我深吸一口气，他突兀的插进这句话让气氛凝结。
「除非你打算逃跑。」他飞快的加上这句。
「我没有打算改变这种关系。」我默默说：「Carlisle，我没有蠢到听不出你的保留。」
「我想我们没必要讨论这个。」他板起脸，否决了我的议题。
「我认为有，你正在误解我Carlisle。」
「没有什麽误解。Rose，停止这个话题，我不想破坏现在。」他坐到地上，低下头竭力忍住
他的怒火，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到什麽会这样，但我确定他对我有一个很深的误会。
我叹口气，它们已经被破坏了，不是吗？
就像碎裂的玻璃，散落在地上，再也拼不回原样。庆幸的是，记忆无法被改变，还能记得它
美好时的样子就够了。我悲观的想。
我拖着长长的裙摆，收拾好散落一地的衣服，它们不是我的，也没有穿回去的必要。我的衣
服被锁在外面那张白色长桌底下，那才是灰姑娘的衣服。跟她的人一样，只能住在楼梯底下。
「你知道吗，他们说的距离总是不够遥远。」我叹息，嘴角看见他的认同。「因为他们从没
有那种，彼此在对方的心上，却感受不到对方的距离。」
他终於抬起头看着我。
「我感觉不到你，我的挚爱。」我为他的进步感到高兴。
「我很抱歉，Rose。」他语气审慎的说。
我凝视他的双眼，许久。他眼神里的空洞跟他的道歉完全不符，我想知道他在想什麽。
「在一片金澄澄的海滩上，有一个很会游泳的男孩，和一个正在学冲浪的女孩。」我说起毫
不相干的话，他和靖童相识的开始。
「你想说什麽？」他警戒的看着我，那个眼神让我很受伤。几分钟前他才说过他愿意用所有
的一切换我一个快乐的笑容。
誓言！只是对折的言语。
我不理他的疑问继续说：「男孩对女孩说：『我愿意用生命保护你。』女孩全然的的相信，
并做起所有一切有可能会失去生命的活动。」
他对我又突然转移话题的举动疑惑，语气依然审慎，「那个女孩很傻，她会因此失去男孩。
」他不认同女孩。
当然，我也不认同。但问题的核心不在女孩身上。
「如果男孩不对她保证，她就不会那麽做了。」我拉开裙摆，蹲到他旁边抚着他的脸颊。
「但也许他会因此失去女孩。」
我笑了，「Carlisle，你还不懂吗？你就是那个想要证明誓言的女孩。」
他惊愕的看着我，沉默不语。
「我不想做那个男孩。那不是我证明我爱你的方式。」我轻柔的提醒。
「我爱你的程度远超过你明白的范围，我没有力气离开你。那不需要任何言语的佐证，你不
用企图要当那个女孩，我不想失去你。」我一口气将我所能说的全部告诉他。
「我很抱歉，Rose」他再度重覆，眼神看起来比刚才好多了。
「我知道这很难，你总是这麽优秀，而我将会是你优秀的生命里唯一的缺憾。」我叹息，这
不是没来由的担心，而是一直在发生的事实。
「你什麽时候才能抛开你该死的自卑？我会给你一个不平凡的未来，我会做到的。」他有点
恼火。
我不想回答他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我朝他眨眨眼，「男孩跟女孩，记得吗？」
他投降了。「我真心的对你感到抱歉，原谅我，Rose。」
他的抱歉让我愉快的笑了。
「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我以为我掩饰住了。」他坐到我身边抱住我。
「你非常成功。」我认同。「在你替我说那些可笑的结婚誓词，我就听出你的保留了。」
他扬起眉，「我以为你陶醉在浪漫里。」
「是的，我是的Carlisle。你不能怀疑我这方面。但是你莫名奇妙的强调你对我的所有权，
那句话提醒了我。」
「我从不知道你的感觉这麽敏锐。」
「你有很多时间可以了解我。」我笑着倒进他怀里。
「告诉我一切，Rose从头到尾，你怎麽看出来的。」
我叹一口气，我的底总有一天会被他掀光的，然後也许那一天开始他就发现我的思想其实没
什麽不同。我得祈祷在那之前他会找到新的更爱我的理由。
「从哪开始？」
「头，我说过。」
然後我亲吻了他的额头，慢慢移到他嘴唇上。直到他发现上当为止。
我得逞的躲在他怀里笑的很开心。
「我不得不重新评估你，Rosalie，你跟昨天太不一样。」
「每天都要保持新鲜感。」我幽默的对他说。
「我等不及想了解你。」
「我看的出来。」我坐起来，换个姿势将那些意乱情迷的情绪暂时丢进抽屉。吸一口气，缓
缓开口：「从那乱七八糟的誓词开始，你每一句都在向我要承诺。」
「这不公平，我是代替你说。」
「那就应该站在我的角度。」我笑了。拍拍他，要他给点耐心。「这很难说明，我当时只想
弄清楚你愤怒的理由，我不喜欢感觉不到你。当你跟我道歉的时候，眼神是空洞的，不该这样。
不管是为什麽让你生气，都不应该是空洞的眼神，那是绝望的眼神。我开始回想我们的对话，问
题显而易见，你需要某种可以信赖的承诺。但还我不知道为什麽它来的那麽突然。我用一种最简
单的方法观察你的反应。我提起她。」我停顿一下，观察他的反应。
他一脸平静的等我继续说下去。
「你不认为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维持平稳语气说出我的猜测。
「为什麽？我是说，你怎麽知道我当时的想法，简直像读心术。」他好奇的追问。
「这不难推测Carlisle，当一个人脑袋在想什麽的时候，他接收到的任何讯息都会偏向那个
方向。就像你看到一幅美丽的风景会想画下来而我只会选择用照像机一样简单。你需要承诺，我
对你表达的心情你感觉不到，你不认为那是一种告白。如果你当时觉得我是非常肯定的爱着你，
我莫名奇妙的提到她你不会感到紧张。那是你亲口对我说的话，那没有让你感到紧张的理由。你
的紧张解释了你的害怕，这点让我很受伤。无法让你全心的相信我是如此爱你。」
「那不是我的本意，相信我。」
「全然的。」我喜欢现在这样的他。「於是我对你说男孩和女孩的故事。其实那之间没有谁
对谁错，因为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我只是错误的诱导你，先提出一个毫不相关却能影响你的
事。男孩很傻，想用誓言证明他的爱；女孩也不聪明，想让男孩证明他的誓言。如果刚才你同情
女孩多一点，我可能就猜不出来了。」
「为什麽？如果他们都那麽傻，应该得到一样多的同情。」他觉得不公平，因为他此刻不再
有偏见了。
「没错，理论上是这样。」我略微停顿，将话题转个方向。「如果你手里拿着一把刀，在摸
刀背的时候你会非常大胆，碰触刀锋的时候却非常小心。Carlisle，我曾经想过，如果我们没有
被教导成刀锋是危险的，我们还会对它那麽小心吗？仔细想想，小孩子会吞下任何一切他有可能
吞进嘴巴的东西，但他会学习不去触碰曾经让他受伤的一切，即使你不教他。那是人性，人们会
下意识的远离对他危险、不利的事实。」
他已经知道我是怎样得到那个结论了，从他的表情中，我看见明白一切的神情。
「你像个侦探一样细心。」他温柔的说。
「我只是喜欢观察。你知道，人是一种有趣的动物。」我耸耸肩。
「我的专属心理医生？」他又开始深情的凝视我，露出那种迷人的笑容企图迷惑我的意志。
「那得看情况！」我知道他在想什麽，那是非常不好的提议。
在此时此刻！
我躲开他，走到门口看一下外面，灰姑娘的魔法要结束被打回原形了。还好，王子不会消失。
「天亮了？」
我点头。「我们要快点把这些收好，我可不想被当成谢绝往来户。」朝他笑笑。
「谁敢？」他一脸有趣的看我。
我走回他身边，歪着头说：「Charlie、Adam或者Shirley。谁知道呢。」
他把我抱到他腿上，「只要我没说，没人会拒绝你的。」
「你倒是挺伟大，小心害人家失业。」我噘嘴
「如果他们不让你来，我会让他们失业的。」他笑的很得意。
「喔。别告诉我这种事实，你让我发现我们的差距又更大了。」
「那是老妈的梦想，我替她实现而已。」
「孝顺的儿子？」我的胸腔又充满他的香气，很舒服的感觉。
「让孝顺的儿子帮你换衣服吧。」他抱我起站来，将我放到椅子上。「我去拿衣服。」
「等等Carlisle。」我伸手拉住他，脸颊红热。「我……我想拍张照。」
他研究我脸上的表情，「纪念？」
我摇摇头，「证明今天晚上不是我的一个梦而已。」
他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没来由的，我又湿了眼眶。
「我会永远记住这个的。」他指着一张我的侧面独照。
「这有什麽特别？」我好奇。
他神秘的笑笑，「也许改天让Charlie帮我们拍更正式的。」
「喔！喔，Carlisle，告诉我你不是认真的。」我摀住脸。
「为什麽不？」他有点气恼。
「我们才相爱两天！」我有点歇斯底里了。
他轻拉我的手放下，深情的凝视我。等我再次脸红时才满意的说：「我不是在向你求婚，我
也不觉得现在是做这件事的好时机。」他略微停顿，沉声道：「如果Charlie能有你这麽美丽的模
特儿入镜的话他会很开心的。」
我眨眨眼。模特儿？他指着墙上的照片，「不然你认为这些怎麽来的？」
我笑了，催促他去帮我拿衣服。
他从长桌底下取出我的衣服，将婚纱套回人型模特儿身上。
我坐在靠门的桌子上看着那件婚纱，好像它不曾离开过。下意识的摸摸手机，告诉自己那不
是一场梦。
他不耐的用手指敲击桌子，持续的发出规律的声音。「Shirley也太懒惰了，居然让老板等她
开门。」
我好笑的看着他，直到他感到不好意思的拿出手机。「我打电话叫她起床。」
我按住他的手，「别这麽没耐心，我们又不赶时间。」
又坐了十分钟後，他受不了的站起来，将他身上的皮夹克丢给我。「穿上，外面很冷。」
又走去把电源关上，「不等了，我送你回家。」
「这样好吗？」我不确定的问。
「有什麽不好，反正其它人也有钥匙。」
他牵着我上车，把暖气开到最强，打开音响。
我听到熟悉的前奏，轻笑出来，「我不敢相信你也听TilTheDawn。」
他皱皱眉，「不然我应该听什麽？」
我边笑边说：「你知道，艺术家……感觉应该听些巴哈还是什麽，古典乐之类。比较有音乐
素养的东西。」
「我不觉得听这个就没有音乐素养。」他抱怨。
我持续笑着，「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有点喘不过气。我吸口气想缓一缓笑意，「喔，
也许你可以一边听这个一边画画。」结果却是愈想像那个画面笑的愈大声。
「这到底有什麽好笑的？听这个很蠢吗？」他眉头皱的更深了。
「我只是——想到——我还没——看过有人一边作画——一边跳街舞。」我笑到整个身体都
在抖，脑海浮现他边跳边画的模样，笑的更大声。
他眉毛皱到快连成一条，我却止不住我的笑声。「Rosalie，停下来，你会断气的。」
我的肩膀不停的抖动，完全没办法克制不笑。
停红绿灯的时候，他转过头看我，跟着扭动他的上半身做了几个动作。
「喔，喔——我不敢相信你会跳这个。喔！」我最後一声根本是在大叫，然後看他又接着做
了几个动作。
「不要告诉我你特地去学的！」我的肚子快抽筋了。
「要来一起跳一下吗？」他也笑了出来，扭了几下肩膀。
「在车上？喔……提议很好，时机有点不对。」我回绝了他突如其来的邀请，也许可以考虑
一下改天。
「明天的活动？」
我啊一声，「什麽活动？」
「跳一下？好久没动，都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怎麽跳了。」他重踩油门，车身像子弹飞出去。
「还真是多才多艺啊。」
「要不要嘛？」
「我不知道——我太概……，不行啦。我会很糗。」我想起我第一次跳舞的样子。
「我不会让你出糗。好不好嘛？」又一个红灯时，他像个小孩头靠在我肩膀上撒娇。
「也许……」
「答应我？」他改换温柔攻势，露出迷人的笑容。
我叹口气，「我会试试看。」
他开始讲一些他从日本回来之後，街舞正在流行，他跟几个朋友自己玩了一阵的故事。
我听着他天籁般的嗓音，眼皮渐渐撑不住，沉沉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