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再也没人敢进去。
而老冯在山顶往下看到的人,竟然好像是那天来找老板的谈生意的那群人!
他心中非常诧异,但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吓得不敢说。
可但凡是人都有好奇心,老冯每天在高山上踩点的时候,都会特意从山顶往下看一看背侧处阎王洞里的那些人,发现他们的生活非常正常,从不见他们出去,但好像吃喝拉撒都有人供应。
老冯还发现,从那次之后,老板每周末都会开着运石灰的小四轮出去,等到晚上工人睡着了再悄摸摸地回来。
有一次他值夜,起来拉尿的时候,见到老板的小四轮回来了,老板人不在,上办公室拿东西了,他瞅见车斗的篷布下面好像全是菜和生活用品。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小四轮车虽然还在远处,但车斗下面的东西却全不见了。
老冯顿时明白过来。
菜和生活物品并没有供应给石灰厂里。
毫无疑问。
阎王洞里那些人吃喝的东西,其实全是老板每周末出去拉货供应进去的!
等老冯讲完之后。
我问道:“没了?”
老冯回道:“没……没了。”
我又问:“这事整个厂里只有你知道?”
老冯说:“爆破工人就我一个,只有我才会每天翻山头,他们都不知道……”
我转头又问刘会长:“厂里这么多工人,你们又怎么知道老冯清楚这事儿呢?”
刘会长闻言,打开扇子,他又想扇,但可能想起灰太大,忍着没扇,向我解释。
“何天凌晨悄悄进入石灰厂之后,就彻底不见了。我们几人为踏勘清楚石灰厂的地理位置和周围环境,暗中翻石山,从高处向下圈石灰厂的范围。在我们做完这些工作,正准备悄悄下山的时候,却发现老冯一人独自趴在石头山一个高处,聚精会神往山背下面看。”
“我们偷偷摸过去,顺着他眼睛看的地方瞅去,发现下面阎王洞竟然有人!当时我们就把老冯给请了下来,请教了他相关情况,就这么跟他联系上了!”
老冯闻言,脸色非常不自然,还不经意地摸了摸手臂。
我见到他手臂淤青一片。
显然。
刘会长说什么“请教”相关情况为真。
但方式可能非常不礼貌。
可怜的老冯!
我又问刘会长:“所以你们想?”
刘会长回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老冯是当地人,又是石灰厂工人,我们想让老冯协助我们,花上几天时间,搞清楚阎王洞里的人员情况、附近出入口情况、饮食配备情况、石灰厂老板情况等等,他已经答应了。”
我问道:“钱给人家了吗?”
刘会长刚想回答。
老冯忙不迭主动回道:“给了。”
我问:“多少?”
老冯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比划了一个二字。
二十万。
这对老冯来说,绝对算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难怪值得他冒险。
我脸色顿时一变,突然冷声问老冯:“你要是拿了钱之后跑路呢?!”
老冯一听,吓得脸色一片蜡白,“噗通”一声跪下了,带着哭腔说道:“老板,我不敢拿我老婆的命来赌……”
崔先生见状,点了点头:“好了老冯,天色晚了,去你家吧!”
直到老冯带我们摸黑去了他家。
我才知道老冯嘴里说的那句“我不敢拿老婆的命来赌是什么意思……”
老冯家是两层的破木楼房。
他老婆重病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动弹不得,奄奄一息,屋子里一股浓烈的药味。
看来崔先生等人除了给老冯钱,肯定还曾严厉地警告过老冯,如果他敢使幺蛾子,这趟床上的老婆会够呛。
萝卜加大棒。
老冯不得不就范。
田家人确实个顶个的人才!
晚饭吃得是玉米糊糊。
吃完饭之后。
老冯在楼下收拾碗筷。
我们因为要讨论接下来的计划,上了楼。
一上楼。
刘会长与吴军、何满仓便开始讨论起营救计划来。
陆岑音拿出了一张纸笔,在上面写了一行字。
“老冯有问题!”
我点了点头,转头望向了崔先生。
崔先生瞅了一眼字,眼神露出赞许神色,对我说:“苏先生,让他们先讨论着,我们出去抽支烟透透气。”
第849章双管齐下
老冯的事情确实天衣无缝。
几乎找不出任何破绽。
但我和陆岑音的心中一个感觉就是,实在太巧了。
所以。
刚才陆岑音才会在纸上写老冯有问题,目的就是提醒崔先生等人,别在人家家里如此毫无顾忌地讨论营救计划。
可要说老冯不对劲的证据。
我们接触老冯的时间太短了,也不可能发现,只是一种强烈的预感。
我和崔先生下楼,出了门。
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
我问:“你们发现了什么?”
崔先生说:“几个疑点。”
“第一,老冯确实是石灰厂的工人,有一个重病的老婆和在西市读职业学校的,孩子一般一学期回一次家。但今天早上,何满仓在楼上,看到外面有人要老冯还钱,老冯不仅叫不出对方的名字,而且根本不记得欠了人家多少钱,对方生气地骂老冯点炮点坏了脑子。”
“第二,老冯干了十几年的爆破工人,职业使然,他的耳朵一定会有点聋。但我们曾小心翼翼地试探过他,他耳朵不仅不聋,而且还非常灵敏,甚至超过了普通人。”
“第三,据老冯所说,她老婆患有严重的肝硬化腹水,不能动弹。晚上吃饭的时候,老冯进去给他老婆擦脸、洗手,却发现他只给自己老婆擦脸,却不洗手,女人的手指甲都有泥垢了。刘会长是一位中医专家,他暗中远远地瞅了一下他老婆的手,发现了原因。”
我问:“什么原因?”
崔先生说:“肝掌!肝有大问题的人,手掌会有严重的肝掌,呈暗红色的花纹。老冯老婆手上的肝掌严重,但老冯却特意不擦手,很有可能说明,这肝掌其实是伪装的,怕水擦掉。老冯如此注重细节,在刘会长的眼中,反而露出了马脚。”
我皱眉问道:“你们的意思,这个老冯和他老婆是相柳人员假扮的?”
崔先生点了点头:“对!真的老冯夫妻,可能被相柳人关了起来或者……”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脑门直发跳。
要真如此。
海爷这老王八犊子真的该千刀万刮而死!
不过。
崔先生等人确实牛逼。
短短时间的接触。
从人际关系、职业特征以及疾病病理等三个方面,立马判断了老冯可能存在问题。
我说道:“你们刚才在讨论营救计划,其实是故意的?”
崔先生解释道:“我们严重怀疑,老冯在屋子内弄了监听装备。如果我们不正常讨论,反而会打草惊蛇,让老冯猜出我们已经识别出他们夫妻的破绽,所以只好装着一切不知,正常探讨。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做,还需要你决来定。”
我说道:“当务之急,需要做一件事,确定老冯的身份。如果老冯的身份都不能确定,那么他打探出来提供给我们的信息,也不能保证真实性,我们的计划根本进行不下去!”
“你们之前的判断,非常有道理,但一切全都是推测,迄今为止,没有拿到任何真凭实据。我们必须尽快掌握老冯夫妻是相柳之人假冒的证据,要么找到屋子内的监听设备,要么采取其他能铁板钉钉的验证。”
崔先生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但我们几人身上全都找过了,没有监听设备,最大可能监听设备在屋子里。不过以目前的状态,我们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在屋子内找。至于其他能验证老冯身份的办法,我们也想了,暂时没有想出来。”
我想了一想,反问道:“你们猜测屋子里最有可能放监听器的地方在哪里?”
崔先生摇了摇头:“暂时没什么头绪。”
我说道:“最有可能在老冯的老婆身上!”
一个重病不能动弹的女人。
我们连进屋子去看都不方便。
更别说去里面翻找。
这是最容易被我们忽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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