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贝贝躺在地板上,现在已是初秋,地板到底是凉的,裸露的肌肤贴在地上,却感觉不到那冰凉的触感。
泪水顺着眼角流到脸颊,又隐入发丝。 眼泪流不尽一样,两侧鬓边都被打湿,她随手擦过泪痕,又一串新的泪滑下。
感情突然的裂痕,让她迷茫,不知所措,算得上人生的重大变故,她想起路尚的甜言蜜语,想起和他在一起的每一个日夜,宛如一场梦。
手机响起,赵贝贝眼睛看向一旁,拿起手机,来电不是路尚,是林莲。
“贝贝,没事吧?”朋友的问候又让她的泪水溢满眼眶。
没听到回应,只有抽泣声,林莲自言自语道,“不过是个渣男,你直接把他踹了,天涯何处无芳草,贝贝,没关系,我们向前看。”
“我,就是心里有点难受。”她哽咽着。
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或许她早该想到,桩桩件件的不耐烦,早就昭示了今日的情感破裂,只是她总是自我催眠。假装看不到那些裂痕,直至今日赤裸裸的图片放到她面前。
曾经粉饰良好的房轰然崩塌了,让她来不及拯救,来不及反应。
“唉,我这边实在过不去,不然一定陪你去打他一顿,揍他个鼻青脸肿。”
听到这话,她脑中想到路尚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有几分怅然,确实想打他,“太远了,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你快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嗯,你一定一定要维护好自己的权益。玛德,死渣男,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林莲骂骂咧咧地,冷眼看了下周日凉,一脚踹了过去。
睡在一侧莫名被骂又被踹了一脚的周日凉:……
“好了,我一会儿把他钱全拿走,气死他。”
赵贝贝这时候反而安抚了下林莲,因为她听到了周日凉的一声惨叫。
“你先自己静静。”带着分惆怅的话。
“嗯,拜拜。”
赵贝贝默了会儿,起身去擤鼻涕,又马马虎虎擦了擦整张脸。
对,天涯何处无芳草。
不过是个路尚。
她不要了。
眼泪不争气地又流了下来,她哭着进了储物间,拎出行李箱,慢慢地收拾东西。
一滴一滴的泪水打在衣物上,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与他分离。
再浓烈的爱意也会有尽头,没有人能受得住日复一日平淡的日子,为了寻求刺激,新鲜,转头便可以抛下家中用惯了的妻子。
其实她应该让路尚滚出这里,而不是她离开,但是如果正面刚的话,她打不过那个一米八多的汉子。
难不成还捉住他的软肋,恶狠狠地说,敢打我我阉了你!+
好吧,虽然她现在很难过,但确实不舍得路尚丢失那根东西。
毕竟还是有感情在,他那里没有苦劳也有功劳。
当然,男人脏了就扔,所以她已经决定好了,以后不用他了。
不管他出什么招,她都不会回心转意。
一定会的。赵贝贝给自己鼓气。
以前他们吵过架,不过都是面对面,吵不了一两句,就会滚在一起,她耳根软,路尚又会说,所以每次都能把她哄得开开心心的。
但这次不一样,路尚不在她对面,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他那龌龊的事情了,更别提他还和柳泉在一块。哦,还有那个后儿子。
所以这次,她一定不能被路尚说服。
前提是路尚肯定会来找她,不过她肯定路尚会找她,赵贝贝看着手里握着的银行卡,房产证,还有一根手指提着的一包钥匙。
她将这些通通塞进了行李箱里,塞得乱七八糟,想了想,又扒出了几沓钞票塞进了行李箱的侧包里。
一会需要把和他绑定的支付方式通通解绑,赵贝贝让自己记得这个、真正让他做到净身出户。
衣服不用拿太多,大晚上的她没雇人,太累了就得不偿失了。
全部收好后也不过一个行李箱,看着身上一个小时前满身欢喜地穿上的衣服,她紧抿着唇将衣服撕了个稀巴烂。
又换上常服拉着行李箱就要离开这个让她悲痛欲绝的地方。
脚步停在门口,赵贝贝又拧眉想起什么。
转身在抽屉里拿出剪刀就往他的衣帽间去。
哼,贱男人。
恶狠狠地剪完,她才舒出口气,等着吧,我可不是好打发的。
这边的人不是早睡的性子,赵贝贝出去的时候还有很多家亮着灯,行李箱下的滑轮在地面滚动的声音成为赵贝贝伤心的催情剂。
她来到停车场,目光扫着几辆车,钥匙应该都在行李箱里,没有遗漏的。
吸吸鼻涕,她费力的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
一声呜咽传来。
听声音在车底,赵贝贝关上后备箱蹲下身探头去看。
一条小狗在车底趴在轮胎旁,神情蔫蔫地,那声呜咽就是从它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