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哭错坟后她掉马了 — 第129章

这是全家人的希望,所以就算是身份被揭穿,当街受人大骂,阿姀也能够理解这激烈的想法。

“我想想,明日你来府中,我与你答复。”

章海点头哈腰地告退了,夜里甚至又特地送来了绿豆汤消热,狗腿得要命。

挽郎们一夜都要唱念做打,那拖长的调子和不甚清晰的唱词,加上盆中烧纸不曾熄灭的火,熏得人昏昏欲睡。

老书生的夫人和女儿,跪在灵堂中甚至都互相靠着打盹儿。

阿姀却因为心中的无限构想而难以平静下来。

城中的商户们向来一毛不拔,从前刘敬铭在位,都是以官之名不断施压,才得到大家怨声载道的交钱。

那些钱查封之后,又以公堂的名义原封不动地返还给了商户,算是挣得了些民心。

可北地处在边境,眼下的和平朝不保夕,迟早有一日会引发混战。

而沈琅的为人阿姀最为清楚,她这位半吊子皇叔更是跋扈奢靡,更不可能因为千里之外的恪州安危而筹拨军费。

衡沚这些日子也彻夜不停地与户曹商讨,甚至有几夜干脆宿在公堂,忙得不合眼。

所以衡启在位时,究竟是怎么筹措军费的呢?这个问题,阿姀思索良久,才在恪州的商会身上找到答案。

衡启从前刻意纵容商会行径,与各个富商结拜兄弟,在外人看来他一方诸侯行此举几乎是不可理喻的事。

可为了得到钱保住整座城,又有什么不能点头哈腰的呢。

或许兴办学堂,亦是恪州转圜的时机。

想到这里,阿姀立刻从蒲团上站起来。

原本倚着她肩膀睡着的周嫂子赫然失去垫靠,差点闪了身子。

“嘶,我说你这大半夜的扑腾个什么劲儿啊?”周嫂子眼都睁不开,一边打哈欠一边没精打采地问。

阿姀俯下身,将几乎不清醒的周嫂子扶正,“我有点事,回家一趟,你先盯着这儿啊!”

说完,人跟一阵风似的,就溜出了门。

夜色宁静,有她和没她,好像毫无分别。

挽郎腮帮子都要吹酸了,好不容易趁着间隙停了下来,问道,“这是干嘛去了,急匆匆地?”

周嫂子摆了摆手,将火盆里烧不透的纸翻了翻,“年轻夫妻,热火朝天是正常的。”

挽郎撇撇嘴,不再问了。

阿姀夜半奔马,心里激情澎湃,如惊涛拍岸,越来越急。

马停在私宅门外,人敲了了门,还未等府卫睡眼惺忪地问一句名姓,便捷足先登抓着对方问,“小侯爷在吗?”

府卫被这一问问蒙了,先是下意识点了点头,才清醒过来发现是他们召侯夫人,仓促行了个礼。

可人早就消失在眼前了。

阿姀绕过回廊长桥,才有些冷静下来。

月已西沉,此刻夜深,只怕衡沚已经睡了。

主院静悄悄一片,果然黑灯瞎火。

阿姀蹑手蹑脚进了门,从桌子边绕过去,探头到屏风后面去寻人。

不在。

榻上整端冰冷,一看就无人就寝的样子。

再去探床上,手摸到被褥,也无人安睡。

去哪儿了呢?

思索的片刻,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找什么呢?”

就像是平静水面突然被砸进一块石头般,午夜空无一人的屋子突然响起的人声,吓得阿姀身体一抖,赶忙回头看去。

她原本就是附身向前探的姿势,重心一个不稳,便要栽下去。

身后人怕她磕着,赶快伸手去扶。

阿姀下意识揪着他的袖子,也连累着对方一起倒在了床上。

好在姿势不同,被扯倒的人,尚有反应的机会,左手在床上撑了一把,整个人拢在阿姀的正上方。

黯淡的月影恰好投在纱帐上,借着这一点点光影,衡沚的眼中,如一潭静水。

阿姀仰面望着,欣然沉于此。

“夜深人静,偷入纱帐,娘子这是做什么?”

他的声音沉郁,也融进了晚夜安宁之中。

阿姀坏心眼儿地勾起嘴角,近在咫尺的距离,抬手理了理他被自己情急之下扯乱的衣领。

“突击查一查,娘子不在家的日子里,郎君有没有守夫德啊。”

最后一句话讲得慢悠悠,包含揶揄之意。

衡沚垂眼盯着她,半晌不语。

已经说过今夜不返的人,此刻又回来了。

就在眼前。

她身上香囊的清香,充斥包裹着衡沚,完完全全。

“大半夜不睡觉,做什么去了?”阿姀带着责问的语气,笑着拽了拽他。

距离便更近了。

“你呢。”衡沚不自觉吞咽了一下,顺着她的意闹下去,“总不会是想念我至深,悄悄溜回来?”

发梢垂在阿姀的脸颊上,她的手在一旁无人无意识地十指扣紧,难以拂去面上的痒意。

于是那阵痒意如火苗蹿起,烧得她越来越急躁。

“是啊。辗转不能寐,长夜何绵绵。”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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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者阿姀:都怪他和我调情所以说着说着就忘了正经事了这样子

注;

“辗转不能寐,长夜何绵绵。”——《室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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