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携手到白头
卫妤毕业那年暑假，两人在京城举办了婚礼。
她一早起床化妆，身穿最爱的白色婚纱，端正坐在床上，等着新郎接亲。
卫衡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方卿云望着即将出嫁的女儿，红了眼。
女儿才找回几年，母女俩的感情都没好好培养，这会儿还要望着她出嫁……
哪怕女婿她很是满意，方卿云在结婚这天有些后悔。
还不如……晚几年再嫁……
卫妤抬头看父母，又把视线转移到哥哥脸上。
性感的红唇动了动，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很快，别墅外车声渐响，一辆辆顶级豪车停在门外，一群高大帅气的男人们簇拥着进来。
只可惜，都被拦在门外。
他们不停往里面塞红包，时不时还穿插几个小游戏，一时间好不热闹。
很快，身穿白色西装的陈铮在大家的哄闹声中进来。
在卫妤的暗示下，他成功找到白色水晶鞋。
男人跪在床边，轻柔地帮她穿上，在脚背上留下一吻。
尽管今天没有下地，脚是干净的，可卫妤心底还是一震，身子微乎其微地僵硬。
她垂眸，陈铮正好抬眼。
四目相对瞬间，男人眼底的柔情似乎是要化成水，满满溢出。
女人唇边始终挂着笑，美的不可方物。
今天，卫妤要嫁给陈铮了。
很快，到了新娘出门的时间。
一般这种，都是由哥哥或者弟弟背着上迎亲的车。
卫衡走到妹妹面前蹲下，等人完全上来后，再稳稳起身。
卫妤抬眼看着哥哥的侧脸，双手忍不住搂紧。
她的哥哥，终于看到她出嫁了。
小时候，她就是这样被哥哥一步步背过来的。
卫妤喉间倏地涌上酸涩，她声音一哽，有些颤抖，“哥……”
卫衡脚步不停，只是眼尾染上红色，泪光闪烁。
门外，有人打开车门，他慢慢地把女人放进车里，替她擦去眼角的泪，“妤妤别哭，今天要做最美的新娘。”
他把捧花放在她手心，揭下洁白的头纱。
很快，婚车开动，卫衡逐渐消失在视线。
卫妤没忍住，几颗滚烫的泪水砸向手臂。
模糊的视线中，那个倒在血泊里的少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她笑。
说。
妤妤以后会幸福的。
*
夜晚，女人洁白的身躯和墨色头发散在正红色的床单上，冲击着男人的视觉神经，让身下欲望更胀。
陈铮一下又一下往前撞着，不知疲倦。
他汗如雨下，眼睛却死死紧盯身下的人。
脑中浮现出前世种种和今天动人的新娘。
几秒后，他带着发红的眼眶，一声接着一声，“妤宝，我爱你，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
婚礼上的誓言，他似是怎么都说不够，到夜晚还声声重复着。
*
卫妤做梦了，她好像梦到了今天的婚礼。
“有请新娘出场！”
台上的陈铮白色西装，嘴角上扬着，满脸温柔。
随着司仪的声音响起，入眼的是镶满碎钻的白色拖地婚纱和撒着玫瑰花瓣的花童。
不知为何，卫妤却始终看不真切新娘的脸。
心头涌上不安，一扫台下宾客，见是自己熟悉的人，才稍下心来。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望着台上的璧人，大家都不约而同鼓起掌，为他们祝贺。
卫妤站在角落，唇边挂着笑，也是一脸喜庆的看着他们。
在自己的梦里，看着自己结婚，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请新娘新郎交换戒指……”
一瞬间，她又觉自己漂移了，这会不是台下宾客，而是台上的新娘。
这才对，她是新娘。
她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举起，套上一个戒指。
接着，她以同样的方式给陈铮套上戒指。
两人相视一笑，卫妤就这么撞进他深邃的眼眸。
只是瞬间，她嘴角的笑意消失，整个人如坠冰窟。
男人的眼眸中，映出新娘模样不是卫妤，是许清羽。
尽管知道这是梦中，卫妤的心里也极度不安。
许清羽穿着婚纱，满脸笑意盈盈地举起手，亮出她早上带着的那枚钻戒。
假的……这是假的……快些醒来就好……
梦中，许清羽的脸逐渐清晰。
她端庄地站在那，妖艳的脸上是得意的笑。
许清羽扬起手中的钻戒，对她说，“你又输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这是梦…这一定是梦……
“妤宝…妤宝？”
声音逐渐变大。
卫妤猛地睁眼，对上陈铮担忧的眼眸。
“怎么了？”他温柔地问，“做噩梦了吗？”
卫妤动了动，腰间的酸痛席卷全身。
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不安，只得闷闷地嗯了一声。
男人轻轻拍着她光滑的背脊，给她安慰。
其实，她无意识的呓语，陈铮刚刚听见了。
他明白她的害怕。
回想到鲜血染红洁白裙子的那天，他又何尝不害怕呢？
只是那天，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陈铮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卫妤安心靠在他怀里。
他说。
“我也做了一个梦，携手到白头。”
（正文完）
作家的话：正文到这里结束啦！还有几篇番外写完放微博，微博名：砳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