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竹马他竟是怪物暴君 — 第87节

榫卯连接紧密,要是送出的灵力太少,根本拆不动。而一些如闻守庭那样的急脾气,不管不顾地送出灵力,又很可能弄断木条。

木条一断,便只能用灵力强行粘合住断裂面,使得拆解难上加难。

虞沛目光一移,落在塔旁的示意图上。

那块示意图最厚的地方,仅有一指粗,最薄则近于纸张。

她心下一动,将木塔放在一旁不管,反朝那块示意图里注去灵力。

整间书斋都安静得很,不时响起木条断裂的声音,伴随着唉声叹气。

忙得满头大汗的闻守庭又转过身,警惕地盯着虞沛。

方才的一刻钟里,他看了她不下十回。可直到现在,她还在托着示意图玩儿,木塔一动未动。

他盯着那漂浮在她手掌上方的木片,眉蹙得死紧。

这人在搞什么鬼。

难道一点儿都不紧张吗?

闻守庭目露厌嫌。

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见识短浅,不知道这学宫里的每一次试炼有多重要。

二十个名额,他便是抢破脑袋都要拿到!

思及此,他环视一周。

目下拆解最快的是千光剑派的一个弟子,虽弄断不少木条,但已拆了八//九层——这也正常,听闻千光剑派学剑时,需做到以剑击尘。

这样看来,他的进度不算快,尚且拆去五层。

不过也足够了。

目前就在二十名上下游移。

只消再快些!

他擦去额上热汗,继续拆解起来。

不光他,与虞沛隔了条走廊的弟子也发现她一直没动。

那弟子已拆了一半,看她好几眼,才忍不住提醒:“那位御灵宗的道友,你是遇着了什么麻烦吗?我看看能不能帮你什么忙。”

虞沛手指微动,浮在手掌上空的示意图掉下一点碎屑。

还是多了点儿,她心道。

她轻声应道:“没事,多谢。”

那弟子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说,便友善道:“你拆的时候小心些,若是木头断了也不打紧,拿灵力黏住就行,只不过吃力许多。”

虞沛一顿。

她偏过头去,只见那人刚拆过一半,断了十多根木条。要保持木条黏合太耗费心力,他已满脸涨红,汗水直往下滴。

想到他方才的提醒,她说:“你这样下去,可能拆不完就要耗空灵力。不如别拆塔了,把灵力往示意图里放。”

那人愣住:“示意图?”

虞沛点头:“示意图厚薄不一,恰能试出不同厚度的木条需放入多少灵力。”

她就是这么做的。

那人轻笑着言谢,心底却不赞同。

就算试出来了又能有什么用,还不是得一根一根拆。

最多能省点力,但肯定要浪费更多时间。

倒不如他这样慢慢来。

这般想着,他又把注意力放回了自己的木塔上。

可刚偏回头,他就听见“咔嚓——”一声。

那弟子下意识循声望去——

只见虞沛桌上的木塔,竟在瞬间拆解成了上百根木条,完完整整地漂浮在空中。

无一断裂。

???

那弟子愣了。

不是。

他刚就转个头吧!

速度怎么能这么快?

作者有话说:

暗暗发誓20w字前必须写到第一次亲亲!

第58章

◎“读书会”◎

可还没完。

下一瞬, 漂浮的上百根木条就又在灵力的引导下重新聚合在一起。

拼成的木塔与原来没有分毫差异。

那弟子看傻了,一时忘了维持灵力。直等半截木条断开,他才回神。

这就拼好了?

但方才过去一刻钟啊!

他慌忙拿起示意图, 里里外外仔细观察着。

方才他还以为她是凭空乱想,不想这方法竟真有效。

不光有效, 他累得衣衫全汗湿了, 可她连丁点倦色都没见着。

斋内不少弟子也都瞧见这幕,纷纷停下, 面露惊色。

“那女修是谁,怎的这么快?刚刚见她似乎还没开始动手。”

“是不是昨天在大殿被师兄欺负的那个?这速度也太夸张了!”

“虽换了衣服,可看脸倒像——但不应该啊,昨天那女修的灵力并不算深厚。”

见有人完成,其他人都着急不少, 从同一门派出来的大多聚拢在一块儿,商议起如何才能拆得更快。

一时间, 斋内从方才的鸦雀无声变得吵闹许多。

祖晔道君神情不改,手中软毫却是一顿,然后在虞沛的名姓上划了个圈。

坐虞沛后面的烛玉原还一手支颌,眼也不眨地看着她。见她复原木塔,忽往前倾去身子, 凤眸微挑出笑意。

“沛沛好厉害。”

虞沛的耳尖动了下, 偏过头望他:“真的?”

“自然。”少年人认真看着她,往常疏狂的神色收敛得干净。

他就知道, 她那样耀眼, 放到哪处都挡不住的。

虞沛对他的夸赞已见怪不怪。

这人何时都寻得出法子闹她, 也总能找出话夸她。

她移过视线, 隐含着期待发问:“沈师兄觉得呢?”

烛玉趴在桌上, 胳膊挡住半张脸。

“我的话已算不得数了?”他身形高大,这桌子对他来说有些小,如此伏在桌上,乍一瞧还怪委屈的。

虞沛问:“你在宗门修炼过?”

“没。”

“那可有什么师父教过你?”

“……也没。”

虞沛:“那不就成了。”

眼下他说的可不算数。

他俩都没接触过人族的修炼方式,也不知到底在何程度。

沈仲屿自然更了解些。

而沈仲屿还在想着方才木塔重聚的景象。

上百块大小不一的木条仿佛活了,被那淡色赤息引导着一一嵌合。

叫他又记起当日在沈家后院。

那支箭矢将恶魄撕裂的瞬间,他好似也跟着碎了般。

偏偏斜里伸过一只手扶住了他,道:“沈师兄,往后会好的。”

他便也像极这木塔,被重新缝补了遭。

而这严丝合缝的躯壳里,亦流动着如出一辙的热烈气。

“沈师兄?”虞沛凑近些,“你怎的不说话?”

沈仲屿眼皮一跳,恍然回神。

“自是好到无话可说了。”他笑眯眯的,也不吝夸赞,“师妹一向出众。”

虞沛便感觉她若跟烛玉一样有条尾巴,眼下也是可以摇一摇的。

烛玉瞧见她抿在唇边的淡淡笑意,竟又涌上股无从发泄的躁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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