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堇将她的双脚置于布巾上擦拭,看着白嫩的脚趾泛着一层红,他喉中发干,但听孟今今掩嘴打了个哈欠。
她奔波一下午,而接下去几日会更忙,度堇只能压下心头的欲念,帮她擦拭好脚,没再做什么。
但入寝后,还是压着她吻了会儿。
他气息灼热,孟今今以为他会继续下去,刚要和他商量这段时间节制一些,度堇就已放开了她,吻着她的锁骨胸口,“今今之后记得要补偿我。”
曲婆经了这事后,卧床不起,孟今今铺子开张这天,她同寄延也未现身。
她看到岑兴的身影几次,大多都是在山下,他们许是打算改了方法,孟今今每回去都能看到桌上放着一两样补品,有回还遇上了曲经扶着曲婆在晒太阳,曲婆脸上挂着笑容,岑兴不耐烦地坐在院子里。
孟今今没有上去,就站在一棵树后看着,好在他们没多久就走了,孟今今藏在树后,隐隐约约听到岑兴在骂着曲婆还不肯把地契交出来。
曲婆虽像是清醒了,但仍旧将她和寄延当成她的孩子,孟今今刚进了院子,曲婆就乐着说,你弟弟刚走,他们来了几回,你和寄延都没见上。
孟今今意外了下,她以为寄延和他们早就见过面了。
曲婆精神不错,她待了半个时辰便走了,而寄延还没有回来。她向曲婆问起寄延,曲婆说他这些天整日不着家,天黑才回来。
孟今今不禁回想那晚他的模样,难道他担心被赶走,所以在躲着他们?这么一想,竟觉得度瑾可怜兮兮的……
临走前,曲婆让她早点来,说不定能遇上岑兴和曲经。
孟今今欲言又止,岑兴曲经的目的显而易见,只是不知曲婆她看不看得出。孟今今看着她满面的幸福,那些提醒的话就吞进了肚子。
曲婆那天会说出那些话,到现在还不肯把地契给他们,也许,心里也是清楚的。
而后一次,孟今今来的时候,寄延还是没在,曲经二人似乎失去了耐心,今日没有来。
她多陪了曲婆一些时间,下山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孟今今走在街上,远处有人在放烟花,边上围着些人,大多都是孩子,拍着手兴奋地叫着。
她看了几眼,余光瞥到了一个人影,她定睛瞧了瞧,身姿和头上的幕篱都像是寄延。
他站在边角,周遭观看的人都结着伴,显得他形单影只,格外的孤寂,绚烂的火光映射在他的衣衫上,他静静地站着,没有丝毫动作。
孟今今走到他身边,抬眸看了他一眼,他似是落入了某种回忆,直到烟火燃尽,四周的人散去,他才发现了她。
寄延的目光透过面纱凝着她,“姐…你何时来的?”
隔着面纱,孟今今看不清他的神情,“刚从山里下来。曲婆说你这几日早出晚归。你在躲他们?”
寄延微微垂着头,低低道:“山上憋闷。”
孟今今眸光微动,声音不自觉放轻了些,“以后早些回去吧,时间太晚不安全。”
寄延沉默,偏偏如此,似被人抛弃的人一般,更是让孟今今一顿纠结。
她脚下动了动,这时几个孩子手里拿着燃放的烟花棒,嬉笑着从他们身边经过。。
孟今今见寄延仍一动不动,偏过头视线似乎追随着那帮孩子而去,她问道:“你……要玩吗?”
寄延点了点头,孟今今往四周看了看,寻到卖烟花棒的摊子,买了几根。
她摆了摆手里的东西,“放完你就回去吧。”
摊子后方就是一处河岸,两人走到岸边一棵树下,寄延撩起面纱,一同坐在石阶上点燃烟花。
寄延看着眼前金光四溅的烟花,侧头看了眼孟今今。
“喜欢这个?刚刚见你看了很久。”
冷风吹起她颊边几缕乌发,她抬手按下顺带捂住了耳朵,黑亮的眸子倒映着火光,浓密长睫眨动,红嫩的唇中呵出白气,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注视,她眼眸斜向他,“怎么?”
寄延缓缓摇摇头,“无事,今晚谢谢姐……”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孟今今转回视线,暗叹口气,“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接着又嘀咕,“反正也没多久了。”
寄延眸光掠过她的眉眼,声音含了丝笑意,仔细去听,像是又夹杂了些其他的,“谢谢姐姐。”
手中的烟花燃放殆尽,他松开手后,掉入了水里,激起一层浅浅的涟漪。
“你拿着放吧,陪你放完我就回去了。”她将所有的烟火棒给了他,瞄了他一眼,有点不自然地安慰道:“在曲婆心中你还是她的孩子。那两人过不了几天,就不会再来了。”
寄延接过烟花,“姐姐既让我继续喊你姐姐了,是否在姐姐心中也有我的一番位置?”
孟今今立刻道:“这不一样!”
寄延看着她,面容笑意渐深,“恩,我知道。”
孟今今暗道,不,他不知道。
她无言盯了他侧脸一会儿,与二皇子第一次相见的场景历历在目,而此刻,她与一个与二皇子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如此安宁的在一起放着仙女棒,越想越觉得奇幻。
“你如今知晓了自己不是曲婆的孩子,不好奇自己的过去和身世吗?”
“自是想知道的。”他微微笑着摇头,“但若是件我想忘记的事情。记起未必是好的。”
寄延说得倒有道理,孟今今又问:“那你有想过你的亲生爹娘吗?”
问完,寄延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孟今今瞬间觉得背脊有点发凉,心里发毛。
她打了个喷嚏,寄延站起了身,“夜晚凉,姐姐小心莫要冻着了,我们走吧。”
孟今今颔首,虽寄延又恢复成人畜无害的模样,但她还是有种怪异感。
#肥来鸟肥来鸟!